禁室内,被冻得全身发抖的赵玉枫,还在不停地做着蹲起的运动。半分钟以前,禁室里的温度还是零下二十度,因为不知道童云谣什么时候才能过来救自己,为了活命,他只好不停的做着运动,通过自身产生的热量来抵挡体外的严寒。
房门的响声,他没有听到,耳朵被冻得发僵,脑子里的神经只听到血液哗哗的流淌声。直到单鸿走到他面前,他才抬起头,认出对方。他赶紧从地面上站起身,压抑着怒火向单鸿行以低等级对高等级的尊礼。
单鸿没有回礼,也没有说话。
“将军,我请求与我的妻主通话。根据《配偶保护法》的规定,我有权申请高等级女性配偶保护。请尊重我的权利。”赵玉枫尽量平稳的说出早就想好的话稿,虽然心里还是没底。
单鸿盯着他,没作声。
“将军。我每晚都会向妻主道晚安。见不到我,她会心慌的。而且,她的另一名配偶单全刚刚去世,情绪本身就不稳。受到更多的刺激,对她的伤势修复不利。”赵玉枫不知道单鸿与单全的关系,他只能一再强调童云谣的身份。
“哪些伤势?”
面容一直冷峻的单鸿终于开了口,赵玉枫的紧张舒缓了一些。
“她在b区通道里受的伤,在地面上被电子辐射受的伤,因单全去世情绪不稳引发的精神体不稳现象。她的身体从表面上看没有问题,内里的伤势很重。”
赵玉枫的回答令单鸿有些意外,这些情况,冷石并没有向他汇报。
“你怎么知道的?还有哪些人知道?”仍是冷冷的审问式的口气。
迫于权利的压制,赵玉枫只能回答:“只有我和三号治疗师知道。我没有告诉妻主。她体内的问题需要时间慢慢解决。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多多休养,少思虑。”
单鸿挑了挑眉,他可不认为以童云谣的个性能够做到赵玉枫刚才说的要求。虽然才面对面接触了半个小时,以单鸿的观察,童云谣是个非常机智、果敢、不容易轻信的女人,让她多休养、不思虑,赵玉枫做不到--只有她最信任的单全才能要求她吧。
“你现在是她唯一的配偶,有什么想法?”
赵玉枫的心狂跳,脑子里神经快闪,思维快速分析。他没有立刻回答,反而站得笔直,伸展四肢,昂首挺胸,勇敢地直视单鸿。全没了刚才委屈求全的模样。
单鸿仍是以上位者的目光冷冷地俯视着对方。
“将军,您的意思是?”
单鸿鼻间哼出一句:“童云谣也是本将军的目标。你明白?”
赵玉枫一步不让,飞快回答:“我不明白!我妻主是b级女性,即便您的权限是a级男性,也不能强求做她的配偶。只有我妻主挑人,没有将军您选择的机会!”
单鸿的眼神变得更冷,嘴角反而泛起一抹笑:“你很聪明--可惜,我不是单全!”
说完,单鸿转身向房门走去,走到门边,又回头说道:“对了,忘记告诉你--我是单全的同母同父的哥哥,单鸿。”
赵玉枫眼神一暗,他猜测过眼前这位将军与单全的关系,还以为两人是上下级或好友,万没想到会是亲兄弟。一时,怔在原地,没有别的反应。
单鸿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没理门边的宋白风,转身又走向童云谣房间的方向。
宋白风赶紧冲房间内的赵玉枫提示:“赵玉枫,请跟上将军。”
赵玉枫脑子一闪,猜到是妻主起了作用,脸上含笑,大步跟上。
三个男人,前、中、后,不紧不慢的在走廊里穿行,每每经过的士兵立刻侧身靠墙,向最前面的单鸿行以军礼,对紧随其后的赵玉枫致以不屑的眼神,再对最后面的宋白风恢复恭敬的态度。士兵们如此明显的前后变化,单鸿当然不会放在心上。赵玉枫脸上不显心里自然非常的不舒服--这就是权势的作用。宋白风则是乐在心头--将军就是厉害,最简单的一招就圧得赵玉枫无可奈何,童云谣毕竟是个女人,当然会立刻投入将军的怀抱!
三个人各怀心机,走过七八条走廊,才来到c区居住区的中央,停在童云谣的房门前。
单鸿的脚步停下,赵玉枫可没停,仍是向前。越过单鸿,赵玉枫伸手扫过房门边的识别窗,刷,门开了。
赵玉枫的身子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也无需回头。能够不经通报,直接进入女性的房间,这本身就是一种权利--一种赤祼祼的炫耀!
赵玉枫走了进去。单鸿的心里很不高兴,阴沉着脸也走了进去。
宋白风自觉地站到门边当守卫,眼神飞快的瞟向房间里。可惜,房门再次快速关闭,他只看到里面有很多人。
“玉枫,过来。”童云谣扫了一眼最后进来的单鸿,冲着赵玉枫招手。
赵玉枫从善如流,立刻坐到童云谣身边,与她近得腿贴着腿。
习惯了配偶贴身服侍的童云谣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你吃过晚饭没?”
赵玉枫眨着蔚蓝的眸子,一层雾一样的水气覆在上面,深情地瞧着童云谣:“没。妻主,我好饿--。”
冷石觉得自己胳膊上满是鸡皮疙瘩。回头瞅瞅脸色更阴的单鸿,立刻做出明智的选择--一把拉起儿子冯石峰,“女主,我们回去休息。”
童云谣随意的挥挥手,放过他们。
冷石抱起儿子,几步就迈出房间。
早习惯了女儿和女婿们的百般亲热,姚春生只顾着照顾身边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