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绿意盎然,景色怡人,若非两人脚步匆匆,苏芷会以为秦清墨带着他到后院游玩。
后院是明月楼中掌柜跟小二等人的住所,苏芷从没来过这里,如今第一次到来,不免觉得有些好奇,“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进去。”他打开一道门。
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院子,而那院中的木椅上,正坐着一个人。
苏芷双眸一缩,“福公公?”
那人闻声,连忙从椅上起身,跪在地上,“奴才见过镇国王爷,见过苏二小姐。”
“起吧。”秦清墨轻抬手道。
福公公起身,到一旁给秦清墨跟苏芷送上两张木椅。有两人在,他也不敢坐了,只鞠着身子,站在一旁。
秦清墨睨他一眼,“福公公有伤在身,就不必拘谨了,坐吧。”
“谢王爷。”福公公坐下来。
苏芷唏嘘着,“福公公一身布衣,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
他尴尬地笑,“也多亏了王爷!如果不是王爷,奴才恐怕早已经命丧天牢。”这几天以来,秦锦白每天都到天牢里逼问他玉玺的下落,每每问不到,秦锦白便把他折腾得生不如死。
几天下来,他受尽酷刑,人都瘦了一圈。
福公公腆着笑,“今日一事,奴才还没多谢王爷呢。”
“无妨,本王原打算早早救出公公的,奈何宫中守卫深严,每一个进出的人都要严格搜身,要送一个人出宫委实太难;这才拖到二十二,让福公公委屈了。”秦清墨皮笑肉不笑。
其实,依照他的实力,在皇宫中救出一个人根本算不上什么。
之所以拖到今天,是想让福公公多受一下牢狱之苦,更加感激他,为他所用罢了!
福公公哪里知道这些?
在他看来,能从秦锦白手中逃出来已经是万幸了,其他的他根本不敢奢求!
“王爷说笑了。”
秦清墨不语。
三言两语,苏芷已经理清事情始末。“刚刚六皇子来过,说是三皇子在寻找玉玺,是因为他没有玉玺,才把福公公押至天牢吗?”
“是。”福公公苦笑着,点头道:“也正因为三皇子迟迟找不到玉玺,奴才才保住一条命;如果三皇子找到了的话,恐怕奴才早就不在了……”
他深知这一点,所以不管秦锦白许他荣华富贵,还是对他严刑拷打,始终都不松口。
玉玺在,他就在。
玉玺若落到秦锦白手中,依照他跟秦锦离的交情……他也该去见懿文帝了。
苏芷点头。
“皇上泽心仁厚,纵然已经拟了诏书立六皇子为太子;可他从未为难过三皇子,甚至……还打算把江南富庶一带赐给三皇子作为封地。可惜……皇上的好,换不回三皇子一点点感恩。”有的人就是这样,不管你对他付出多少,给了他多少;只要你把更好的给了别人,那就是你的错!太子,亲王,秦锦白不愿意当后者……所以他弑父!
福公公扶着额,老泪众横,“奴才真是替皇上不值!王爷,此等大逆不道之人,定要严惩!”
“要严惩,也要找到秦锦白才错处呀!据我所知,当天御书房里只有先帝跟三皇子两人,除了先帝自己,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仙逝的。秦锦白更不可能自己承认……除非,先找到玉玺跟先帝曾经立下的遗诏,证明秦锦白擅改遗诏,从而坐实他的罪名。”苏芷道。
“先帝立下的诏书在三皇子手中,犹豫遗诏特殊,向来他应该不会毁掉。至于藏身何处,就要王爷费一番心思了。”福公公轻咳几声,脸色难看,“至于玉玺,等奴才身体好了,奴才会亲自带王爷去拿。那个地方……三皇子应该不会发现!”
“玉玺多留在宫中一天,就多一分危险,四千精兵轮流搜查,再严密的地方都会被找到。你把玉玺的下落告诉本王,本王亲自去拿。”秦清墨淡声道。
福公公犹豫着,许久没有开口……
秦清墨轻笑,“怎么?信不过本王?”
“不是!王爷对奴才恩重如山,没有王爷,奴才今日还在天牢受刑,奴才怎么会信不过王爷呢?更何况……皇上曾经对奴才说过,一旦他性命垂危,秦锦白有威胁到皇权的地方,都可以寻求王爷的帮助,可见皇上是信任您的。”福公公毫不犹豫回答!见秦清墨脸色不大好,他又小声道:“只是……奴才信不过苏二小姐。当日到皇宫中的精兵,全由朱雀营所出,这件事……朱雀营也要问责。”
福公公永远都忘不了,当日他奉命拿着诏书出宫找人……一千余御林军护着他出行,而他仍旧被九千余朱雀营精兵堵得死死的,最后被生擒的这一幕!
苏芷一窒。
福公公又继续道:“苏二小姐也别怪奴才太过小心。一来:三皇子妃乃是二小姐的姐姐,是苏将军府的嫡女。二来:朱雀营一时间出动九千精兵入宫,至今还驻扎着数千精兵在宫中搜寻玉玺。奴才很难不怀疑苏二小姐的动机!哪怕苏二小姐是王爷深爱的人,奴才还是要防着你。”
“既然如此,那阿芷先行离开,王爷跟福公公先行交谈。”苏芷起身,正欲离开。
“就算苏二小姐离开,奴才也不会把玉玺的事告诉王爷的!这大秦王朝中,谁人不知苏二小姐跟镇国王爷伉俪情深,形影不离?奴才这一刻告诉镇国王爷,镇国王爷再下一刻便会告诉苏二小姐!谨慎起见,还是等奴才伤好了以后,再同王爷一起去拿玉玺。”福公公是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