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回到司徒家之后,从来没有人胆敢在他的面前放肆,只会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伺候。
这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挑衅他。
司徒潜冷眸一眯,蓦地张口,把她戳过来的手指,狠狠地咬住,真狠了,一点都不好留情。
“哇……痛……好痛……松口……”凉梓怎么都没想到,这男人居然那么无赖,居然咬住她的手,而且还咬那么用力,那么狠,他是想把她的手指咬断么?她痛得尖叫,差点就把屋顶给掀了。
但是男人的嘴巴却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她只得求饶了:“要断了……松口……求你了……潜大爷……”
潜爷终于大发慈悲,松口了。
凉梓赶紧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使劲揉着,上面一排威武彪悍的牙齿印,痛得她眼泪汪汪,几乎要迎风飙泪。
这臭男人真不是人,居然这样摧残她的手指,是qín_shòu,没品的野兽。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刚才没有听错,她叫了他的名字,而他记得,他并没有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她。
“不就是个破名字,有什么好宝贝的。”
凉梓鄙视地瞪了他一眼,含泪揉着还胀痛的手指,可怜的手指,让你受痛了。
“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身体虚弱的潜爷,刚才发力,几乎把他的体力耗尽,但是那强悍的气势,却一点都不甘示弱。
凉梓瞪着他,半响,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嘚瑟地说:“是你做梦的时候,自己说的。”
司徒潜的脸色顿时一黑,有点焦急地问:“我还说了什么?”
“你说的话可多了,你想知道哪一点?”凉梓眸光流动,却不敢再靠近他了,他是一只随时都会发狂的野兽,还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司徒潜脸上掠过一抹恼怒的神情,头一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虎落平阳被犬欺。
有仇不报是人渣,刚才被他咬得那么伤,不趁机报复,她就不是凉梓。
“你做梦的时候,喊我妈了,你抱着我的手,使劲地求我不要离开你,不要抛弃你,我看,你小时候一定很坏,很顽皮,所以才会被你妈抛弃……”
“闭嘴。”她奚落的话还没说完,司徒潜突然一拳捶打在床铺上,脸上露出狰狞恐怖的神情,就像被人踩到痛处的猛兽,发出狂肆而悲壮的吼声,那冰冷的眸子,染上了狂乱的神情,泛起赤红的光芒。
凉梓被他吓了一跳,小心脏哆嗦了一下,他明明虚弱得爬不起来,但是那一股震慑人的威严,丝毫不容人忽视。
好可怕的男人,充满了让人不敢靠近的危险气息。
听到吼声的张大叔,在门外担心地问:“凉梓,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凉糕出事了?”
凉梓赶紧开门出去,伸手捂住狂跳不已的心脏,干笑着说:“张大叔,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凉糕他没事,他只是饿得慌了。”
“他昏迷了一整天,没吃过东西,肯定是饿了,厨房里有粥,我去热一下。”张大叔立即说。
“这怎么好意思,张大叔,你也累了,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行了。”凉梓赶紧说。
“没事,只是举手之劳。”张大叔憨笑着说。
“你去休息吧,我会处理的。”凉梓说着,赶紧快步向着厨房走去,那背影匆忙得像逃命似的。
在房间里,司徒潜的怒气已经渐渐收敛。
狂怒的心情沉淀下来,他的唇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这么多年来,他早已经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他平素自诩冷静过人,甚少发脾气,但是刚才,他居然失控了,而且还失控得那么彻底。
这是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那个叫凉梓的女孩,居然如此轻易地把他的怒火激发出来,她真不简单。
凉梓捧着一大碗粥回来,本来还在忐忑的,见到他那冷静的俊脸,她才吁了一口气。
她来到床尾站着,居高临下俯瞰着他。
见她似乎没有伸手扶自己一把的意思,司徒潜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他才动就牵动了伤口,剧烈的痛,让他的额头上立即渗出了汗水,身体显得更加虚弱无力。
凉梓使劲抿住嘴唇,才能让自己不笑出来,好吧,她承认,自己此刻真的很恶趣味,谁叫他刚才咬她了。
“死女人,还不过来扶我?”男人那冰冷的眸子,夹着冰刺儿似的,狠狠剜着她。
他此刻只是一只纸老虎,凉梓一点都不怕他了。
“啧啧,求人是这样的吗?我好心给你热粥,你就只会左一句死女人,右一句死女人,死女人可不会伺候你。”凉梓凉凉地说。
司徒潜的脸色更难看了,要他低声下气求人,他情愿饿死。
凉梓等了半响,本来以为这男人会妥协的,但是他没有,他躺在那,一动不动了,肚子传来咕噜的抗议声,他也不管了,一副打算倔到底的狂傲神情。
好一个宁死不屈的男人。
骨气能当饭吃?
凉梓嗤之以鼻,脸上露出鄙视的神情。
司徒潜闭上眼睛,丝毫不为所动。
看着他淡然镇定,若无其事的神情,凉梓心里冒起一股火儿来了。
她把粥放在床头柜,然后一个箭步上前,伸手穿过他的腋下,半抱地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床头,神情虽然很不爽,不过动作还算轻柔,并没有弄疼他的伤口。
“我只是不想你死在这里,弄臭了张大叔的屋子。”凉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