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闹腾的一整天,拓跋护睁眼醒来时,却是神清气爽。
他心情畅快,自然不会有难受的地方。
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拓跋护仔细给苏婉兮掖好被角,才踱步去门边换衣的地方更衣。
苏婉兮还沉浸在梦乡中,睡颜恬静。
那一张绝世的容貌,仔细看起来,比她刚入宫的时候更为美丽,更为无忧无虑。
这是只有宠爱才能疼溺出来的娇气,让人望之便觉得幸福。
换好上朝的龙袍,拓跋护大步踏出门外。
昨儿傍晚,他和苏婉兮亲手堆的雪人,一夜没有化。
此刻在阳光下看着,圆乎乎的,十分可爱。
苏婉兮笑眯眯的醒来时,命人打开窗,隔着窗,她望着被阳光融化了一半的雪人,笑容美好。
“今儿是个好天气。”苏婉兮扭头对着巧言笑道。
“是呢。不过天气虽好,主子今儿却不能出门了。外面雪水正在外,路面泥泞。”巧言替苏婉兮更衣。
苏婉兮嗔看她一眼:“本宫是这样的人?说的本宫多淘气似得。”
巧言望着她不说话,苏婉兮在这静默里,心虚了。
她昨儿是玩儿的开心了点,但是那叫天真无邪,不能被称作淘气。
打小她就是乖孩子,和上房揭瓦的熊孩子可沾不上边儿。
从床榻上下来时,苏婉兮手里碰到个咯人的东西。
摸索的掀起被单面,只见两个简单的玉簪静静躺在上面。
温润的羊脂玉簪子,一个手工粗糙,一个精致光滑。
苏婉兮把两个簪子都握在手中,泪花闪烁。
她知道,这两个簪子都是拓跋护雕刻的。
想帝王政事多么忙碌,他还能为她做这些小雅怡情的事儿。回忆着前些日子在拓跋护手上看到的小划痕,苏婉兮鼻酸不已。
巧言也瞧出了这两个簪子里的门道,她真心为她主子感到幸福。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主子和皇上的感情,着实值得世人传颂羡艳。
“巧言,把前天皇上送的八宝盒拿过来。”
“喏。”
苏婉兮将精致那枚簪子簪在发间,随之把粗糙的那枚簪子放入八宝盒最高的一层。
暗卫看到苏婉兮簪着拓跋护亲自雕刻的那枚簪子,立马禀告给拓跋护。
于是,拓跋护又是一天好心情。
苏婉兮每隔十天便会请一次平安脉,今儿正好的又一个诊脉的日子。
望着前来的生面孔,苏婉兮扭头看了玉璃姑姑一眼。
玉璃姑姑了然的上前:“不知今儿为何不是院首前来替娘娘诊脉?”
“院首大人突然生了急病,故而吩咐臣替他来为娘娘诊脉。娘娘请放心,臣是院首大人的嫡传弟子,最擅长诊断记录脉象。”
没见过的这个太医,长的月朗神秀,声音诱人,面容更是诱人。
苏婉兮拧起眉头,不知为何的轻笑出声。
俊秀的太医不知自己哪儿逗笑了苏婉兮,只得将自己最好看的侧脸角度摆给苏婉兮看。
这美人计用的着实不太熟练,至少比不过昨儿才用了此计的苏婉兮。
“绑了他!”苏婉兮突然吩咐道。
隐藏在角落的暗卫得了吩咐,立马以最快的速度现身,没等那容貌俊秀的太医有反应,已经把他五花大绑,捆的动弹不得。
苏婉兮笑眯眯的看着面色铁青的太医:“你知道什么是臣子吗?”
太医不说话,抿紧的嘴和愤怒的眼神,无处不在昭示着他的心情不爽。
苏婉兮咯咯笑着:“臣子是卑下,面对君者不得有傲气,得卑微服从。你自入了这乾清宫,无论走路还是行礼,都自带傲骨骄横。论品级,你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太医院学徒,你有什么底气能这般抬头挺胸呢?”
太医神色微变,让他卑微讨好,他做不到。
苏婉兮笑了会儿,脸色瞬间变冷。
“你脸上带的这副假面,可憋闷的慌?你以为本宫和那位名满天下的顾神医有过私情么?用这么张和他相似的假脸,想来博得本宫欢喜,可真真是想太多了。暗二,撕了他的皮。”
暗二得了吩咐,伸手在太医脸上摸了摸,顺着太医额头右边一撕而下。
能在乾清宫伺候的宫婢、内侍,都是见过大世面的。
如此活灵活现的假脸皮,被仍在地上,他们表情依旧纹丝不动。
露出真容的太医,比那张假脸更为好看,除了有些常年不见光的苍白。
“你很厉害。在朝中安插棋子煽动国教之争,将南音放在本宫弟弟身边,再送她入宫,试图勾引皇上。想必还有些小事儿,本宫不曾知道。”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呀?”
苏婉兮惋惜的看着这个幕后之人,为他的足智多谋敬佩,为他的天真感到可笑。
“你是怎么知道的?”周显光扬眉看着苏婉兮,没有丝毫敬怕皇后的样子。
苏婉兮掩嘴轻笑:“这天下都是本宫和皇上的,你觉得天下有何事,能瞒得过本宫和皇上?你再计谋丛生,也只是单枪匹马,不为大势所趋。”
周显光不屑的瞪向苏婉兮:“妇人涉朝政,耻弱。”
苏婉兮收起笑意:“你如此瞧不起妇人,但是你利用的却全是妇人。上及南音,下至官员府邸的妻妾,甚至与近一年在京城风声鹊起的清音坊,都是女人来帮你收集消息。既然如此不耻女子,你何必用她们?怨不得你聪明近乎于妖,还是难成大事。自恃清高的人,活该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