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觉察到苏芸的改变,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真是不简单,你居然会这种生死关头突破瓶颈!我或许真应该留你一命,看看你到底可以走多远!”
“……呸!”苏芸吐了口唾沫,“要杀就杀,别在这里假慈悲!”
“难得我想放你一马,居然被……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也只好——”男人抬起手,一把冰锋闪现掌心,“去死吧!”
“桀桀!谁死还不一定呢!”
稚嫩而坚毅的声音突然响起,苏芸低下头,发现被男人折磨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君落花居然趁着他们口舌交锋时,无声无息地爬到了男人脚下,血污的面孔裂开狰狞的笑:“我君落花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桀桀!”
女孩的怨恨深邃宛如地狱,鲜血淋漓的手拽住了男人的衣角。
白衣男子见状,将她一脚踢飞,哼道:“蝼蚁而已,居然还敢——”声音骤然僵住,他看到被君落花的手掌碰过的地方居然多了一个血红的符文!
雪白的衣裳上,鲜血写成的诅咒正无声燃烧着,冒出浓郁黑烟!
“桀桀!老祖宗的焚心炙很舒服吧!桀桀!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桀桀!”女孩狰狞怪笑着,此时的她全身焦黑,血肉模糊,全凭一口怒气硬撑着!
“可恶!”白衣男人发出一声低吼,他知道焚心炙的厉害!
趁他对付焚心炙的间隙,君落花冲着苏芸大喊道:“快走!这男人修炼的是玄冰功法,焚心炙拖不了他多久!”
“可是——”
“可是什么!”君落花恶狠狠地说道,“我好不容易才有一次近身攻击的机会!你要让我白白牺牲吗!我君落花是不讲理,但是我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你愿意救我,我也愿意——”
话音未落,就有寒意贴身而过,将君落花的身体刺得千疮百孔!苏芸大急,刚要跑出去,却见君落花抛出一颗珠子!珠子凌空爆炸,焕发无数金色,竟是个随身携带的传送阵!
……
光芒散去时,苏芸已经消失不见了,君落花好像地狱恶鬼一样趴在地上,四肢扭曲,鲜血淋漓,脸上挂着得逞的笑!
此时天已大亮,男人取下面具,提起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女孩,冰冷如月的面容上,流淌着无人能懂得的哀愁。
“你拼死送她走,以为还了情,坏了我的计划,却不知道你的这个举动本就在我的计划中。”他冰冷地说着,“我怎么舍得下手杀她?她死了,我去哪里找位面胞胎献给主上?算了,看在你这么拼命的份上,给你个痛快吧!”
君落花吃力地抬起头,看清男人面容的瞬间,她发出惊呼:“我见过你,你是——”话音未落,就听“蓬”地一声,心脏被捏破!身体好像破布一样扔出!
随后,男人转过身,与众多黑衣人一起消失在晨雾中。
不远处,感应到苏芸的危机的白夜等人正心急如焚地赶来。
……
眨了好几次眼睛,她才好不容易把焦距对齐。他还活着,躺在一个农家土炕上,全身很痛,一半的骨头都碎掉了,四肢几乎彻底失去了感觉。
“……额……啊……”她低低地呻吟着,脸上有些发硬,好像带了岩石面具般喘不过气。
“你醒了?”和善的声音传来,她转动眼珠,看到了一个脸上满是周围的老婆婆,于是低声问道:“……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你才醒来,快点躺下!”老婆婆严肃地说着,从炕上端起一碗发苦的汤,喂她喝下。
一边喂,老婆婆一边嘟囔道:“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把你伤成这样还要扔到荒郊野外!真是作孽啊!不过你不用怕,我们花村人穷志不穷,你只管安心养病,害你的人绝对不可能找到这里!”
“……花村……仇人……”她迟钝地重复着,发现舌头有些不听使唤。
老婆婆怜惜地说道:“你的伤太重,体内又寒气郁结,如果不多吃点止痛的草,晚上会疼得睡不着的。”
“谢谢……”苏芸感动得说着,回想到昏厥前看到的惨烈场面,泪水自眶中缓缓流出。可惜她体内的寒气太过惊人,泪珠子才刚从眼角滑下就变成了冰珠子,叮当落地。
“这是——”老婆婆从没见过这等稀奇事,惊得目瞪口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连忙将冰珠子捡起,放在掌心。
和珍珠不同,泪水结成的冰珠子是水滴形状,放在掌心也不会让人感觉刺骨冰寒,注视它的时候,心中还会有淡淡的忧伤自然沁出。
“莫非你是鲛人的混血?”婆婆紧张地说道,随后又抱着她大哭起来,“可怜的姑娘,你没有任何错,是世人实在太贪心了!以后你就是婆婆的女儿了,婆婆会保护的!”
“……谢谢……”苏芸吃力地说着,她不想解释太多,因为知道太多只会给老婆婆和整个花村带来危险。
……
又过了五天的疗养,苏芸终于能够扶着墙壁走路了。
趁着老婆婆不在,她借住水缸打量着自己的脸,顿时明白为何老婆婆要说她可怜!
假面男子在她体内留下了数量骇人的冰寒,以至于她的大半张脸都发青发肿,偏偏从传送阵内飞出时不幸落入山岭地带,全身都被树枝划出了纵横交错的无数伤痕!原本绝色的容貌变得丑陋不堪,宛如夜叉,只有侧颜依稀能看出曾经的清丽脱俗。
“对着这样一张脸都能诚心施救,婆婆果然是个善人。”苏芸感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