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也有他的苦衷吧?”苏芸温柔地劝解道,“他是西大陆最有权力的人,他的身边难免围满了女人,和各种各样的权力分子。如果他……对你母亲表现出过多的偏爱,她就会变成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我想他……只是想保护她……”
“世间再没有比君主的爱更加坚硬的保护了!”夜君燃打断道,“夜烯当政前,夜家在西大陆的地位就已经独一无二,不存在任何的动摇因素。他完全有能力废除后宫,而不是……披着爱的名义,把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带回后宫,放纵他的yù_wàng。”
苏芸沉默了。
夜君燃意识到自己说话太重,道歉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不,是我说错话了。”苏芸认真地说道。
夜君燃笑道:“你没有错,是我没有理解你的意思。”说完,他拉着苏芸走进层层内殿,走到低垂的纱幔前,对纱幔后隐约的身形道:“母亲,我带我的妻子来看你了。”
苏芸跟着道:“阿姨,我……我叫苏芸,是……是夜君燃未过门的妻子……”最后几个字吐出的时候,脸上已经一片绯红。
夜君燃笑道:“你可算承认是我的妻子了。”
苏芸羞涩地回敬道:“明明是你不知羞耻,硬要把我拐到这地方来!”
夜君燃笑了笑,突然单膝跪下,道:“母亲,我已经找到了一生相伴的人,希望你的在天之灵能够保佑我们白头偕老、天长地久。”
苏芸见状,也跟着跪下,道:“阿姨,虽然我们从没有见过面,但是夜君燃跟我说起过你,我知道你温柔善良,心中有大慈悲。希望你能够允许我和你儿子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空荡荡的寝殿回荡着两个人的声音,简朴的誓言比任何海誓山盟都更加让人心动以及情动。
清风过,纱幔飞舞,经过缝隙的时候发出“恩恩”的声响,仿佛纱幔之后的那个身影真的点头答应了一般。
夜君燃于是笑着对苏芸道:“听见了吗?母亲同意我们的事情,同意你做我的妻子了!”
苏芸哼道:“她明明是对我说,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以后就要麻烦你管教了!”
夜君燃笑道:“听老婆的话本来就是我的人生准则。”
看他没半点正经的模样,苏芸哼哼道:“不害臊!”
……
拜祭完毕元妃后,苏芸与夜君燃原路返回。
坐在落英缤纷的白圣树下,苏芸心疼的看着夜君燃的胳膊:方才为了开启墓地,他划破了胳膊,直到现在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体质,怎么还这么乱来!”她生气地说着,虚无体质的人无法用治愈法术,大部分的丹药对他们也是无效,一旦受伤就只能等伤口自然合拢。
“因为我希望带你去见我的母亲,希望让你知道我到底爱你有多深。”男人蜜蜜地说着,“我的世界对你毫无保留……”
即使如此,苏芸还是有几分不舒服,抱怨道:“那也不该乱来!万一有人闯进来怎么办!”
夜君燃笑道:“这里可是夜家陵园,有白圣树庇护的地方。”
“你还真是……”苏芸又气又好笑地说着,一番手忙脚乱的涂抹后,夜君燃胳膊上的伤痕已经只剩下淡得几乎看不清的一条了。
“下次可不许了!”她气鼓鼓地说着,站起身,准备召唤飞马带他们离开,却不想绕着白圣树走了一圈,居然完全看不到飞马的身影,反而是自己的头发上、衣服上沾了许多花瓣。
看着坐在树下一脸得逞奸笑的男人,苏芸顿时脑内警铃大作,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夜君燃道:“这里是夜氏陵园,供夜家人追思先祖的地方。依照惯例,将夜家人带来以后,飞马都会立刻离开,要等第二天太阳出来以后才会回来。”
“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苏芸又气又恼,狠狠地坐在了夜君燃的身边。
男人看她真心生气了,急忙服软道:“我只是想和你度过一个甜蜜的夜晚,不被任何外力打扰。”
“那你也不能——”苏芸有些不服气的说着,虽然她已经被他驯服了大半。
夜君燃道:“离宫太嘈杂,而且闲杂人等也实在太多,不是个安静享受的好地方。何况……”
“何况什么?”苏芸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夜君燃。
男人莞尔一笑,毫不掩饰地说道:“何况我想要的夜晚并不只是和你背靠背看星星的夜晚……”
这露骨的话语让苏芸顿时羞得满面通红,连连骂道:“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我只是实话实说,哪里无耻了?”夜君燃恬不知耻地补充道,“我真心希望得到你,我全身的细胞都快因为你发疯了,我觉得再这样忍耐下去……我一定会成变态,或者——憋出病!”
“憋出病?有那么夸张吗?”苏芸不信。
夜君燃低声道:“没有那么夸张,因为实际比这更加夸张。”
喃喃的话语直刺心尖,她抬起头,看到男人那已经无法再隐藏心意的注视,他的眼神如此专注,如此热烈,仿佛下一可就会将她整个人都融化一般。
“……我……我想……”她下意识的转过身,想要回避这灼人的注视,却被他一把抓住,揽入怀中。
“……不要再试图逃避了,我是认真……”他柔和地说着,每一个字符都灌入自制力,这才让他的火焰没有立刻被她感受到。
“答应我,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