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很快吃完。
醉满楼不愧是雷鸣城最好的酒楼,酒菜的质量倒也对得起它的名气。
用餐中途,守城门的卫兵送来了两张戏票,因为凰随云出手阔绰,他给他们买了自然也是最好的位置的票。
用餐完毕,苏芸看天色还早,于是和凰随云沿着雷鸣城的八益大道转了一圈,见识了不少闻所未闻的地方特产,还在药铺里以极低的价格买到了不少手上正缺的炼药材料。
走出药铺,苏芸还沉浸在大丰收的快感中,突然——
前方一辆马车狂奔而来!拉车的马显然是受了大惊吓,一路横冲直撞,打坏沿街的摊位无数,车夫吓得面色惨白,抓紧了缰绳不知如何是好!
转眼间的功夫,马车已经冲到面前!
苏芸见势不妙准备出手格挡,却被凰随云一把抓了回来!
“你——”苏芸心有不满的转过头,还未说话,就听一声——
咔!嚓!
身材魁梧的黑衣男子从不起眼的巷道里冲出,手握足有两米长三寸厚的斩马刀!
砍!
冲出的瞬间,男子挥舞长刀划破天空,干脆利索地将惊马拦腰斩断!
燥热的马血喷溅而出,像喷泉一样洒蛮看热闹的人全身。
砍杀完毕,全身散发冷峻气息的男子看了眼依旧处于呆滞状态的车夫,冲着凰随云的方向点了点头,随即收刀回鞘,消失在茫茫人群中。
“你的护卫?”苏芸问道,虽然凰随云自称被凰家放弃,但她始终觉得如此精彩绝色的男子,是绝对不会被家族置之不顾的。
“家族替我安排的暗卫,除非遇上生命危险,否则绝对不出面。”凰随云淡然地说着,“他的工作就是保证我不会死掉。”
“哦,原来如此。”苏芸低声说着,他突然黯淡的神色让她有些心痛。
这时车夫也终于镇定下来,看着被拦腰砍断血流狰狞的马,忍不住哭道:“秦老板,马被人杀了,我们……”
“不过是马死了,再雇一辆马车就是。”柔媚的声音响起,车帘卷动,露出绣了竹叶的白纱衣裳,悉悉索索中,美人从车厢中走出,黑发如瀑,媚眼如丝。
刹那间,万籁俱静。
世间竟有********!苏芸忍不住心下一惊。
虽然夜君燃的面容已经足够完美,可是若和这美人站在一起,却到底有些线条生硬。
他的容貌是超越了性别的美丽,像躺在掌心的一泓蔷薇水,又像缠绵在春夜里的一场梦,掀帘走出马车的瞬间,已经惊得一阵吞咽口水的声响。
他的皮肤白得好像天上白云,从白纱衣袖中伸出是,一瞬间甚至会让人分不出哪里是衣裳,哪里是手。
但这样一个尤物,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咽喉处喉结微凸,手指线条虽然媲美贵妇的柔美纤长,关节处到底还是有男人的痕迹。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怀好意的目光交错打量着他,虽然他此刻衣冠端正彬彬有礼,但在他们眼中,他也和那娼馆的女人一样了。
对这种轻薄眼神早就熟视无睹的美男子缓步下车,走到凰随云和苏芸面前,拱手道:“方才若不是公子的仆人仗义出手,我此刻怕是已经破相。”
戏子最重皮相,若是破相,就算能够脂粉遮掩,到底也比不得过去了。何况西大陆男女大防,造成男风畸形地昌盛,台上的王侯公子,台下也不过是世家子们的亵玩物。破了相,等于这碗饭吃到了头。
所以,虽然这男子说话有些脂粉气过剩,苏芸却也不在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秦老板客气了。”
“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两位。”男子从衣袖中取出两张票,“今晚上盛兴大戏院有我秦云班的戏,两位可愿赏脸?”
“我们一早就买了戏票了。”苏芸笑道,“秦老板的戏,可不能不捧场。”
“两位竟是秦某人的戏友,荣幸之至,荣幸之至。”秦晓柔声细气地说着,这时马夫也已经从隔壁市场雇了全新的马车,还花钱请了几个人帮忙收拾运出了马尸和残破的马车,随时可以再次上路。
秦晓见状,再三拱手感谢,确定苏芸和凰随云今晚一定会去戏院看戏后,这才恋恋不舍地上车离开。
马车离去,人群静寂。
短暂的沉默后,突兀的打巴掌声响起:“先前听说秦云班的副班主是个雌雄莫辩的美人,我还不相信!今天看到真人以后,我才知道这世上果真有男人美得连男人看了也会心动!他真的不是女人假扮的吗?”
“是啊是啊,方才他看我的时候,我的骨头都快酥掉了。难怪雷三少只是看过他一场戏,就念念不忘呢!这么的身子骨,一般人哪里受得了啊!”另一个人附和道,“就不知道让他陪一晚上得花多少钱啊!”
“花多少钱都值得啊!可惜就算有钱,他也未必愿意陪。”人群中,有人吃不到葡萄吃葡萄酸地说道,“不就是曾经在煌罗城内混过,和好几个世家子交往过?若不是在煌罗城内混不下去,他又怎么可能来雷鸣城这种小地方讨生活!”
“就是就是,充其量不过是个烂货,瞧他那狐媚样,真把自己当是什么人物了!”
……
苏芸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知道西大陆的人等级观念苛刻,但是这样人前垂涎人后说酸话,也确实太恶心人了!
“算了,我们走吧。”凰随云轻声说着,拉了拉苏芸的袖子,“别和这种人置气。世上总有这样一群人,凡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