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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不经意间早已摔落。..
他爱她,爱的深入骨髓。为她,他宁愿耗尽生命中最后的余热,至死不悔。或许,希翼的梦幻重叠的只是忧伤,所谓三生的约定也只是换来今生的一次相遇。
所以……
“……快亮了……”断了琴音,她转脸,仿佛看着窗外的阳光,喃喃自语,“天快亮了,真好……”
他艰难地吞咽着吞咽了一口唾液,最终露出了释然:“嗯。”
她笑了笑,说道:“可惜你不会说话。不过这样也好。听过吗?死了的人会走黄泉路过,如果活着的人难过,哭泣,黄泉路就会下大雨……我就会很不好走呐。”
“……”他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
“即使,我死了,我也希望身边的人能够笑着。人生不如意十之**,无论如何活着的人也要活下去,悲哀只是一时的,难过也只是一时的,时间会将创伤渐渐的磨平。我还是希望,大家都能笑着的活下去。我……知道,对于我拒绝治疗的事,很过分……我在伤害那些关心我的人……只是……只是,我太累了,也太软弱了,或许,我就是个懦弱的人,才会选择死亡来逃避。而你们……比我坚强,即使是残忍的世界,也能够生存下来……”
“小音!?”高进脱口而出。
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眼睛闭上了,陷入了沉眠。
她总是会醒醒,睡睡,前一刻还能正常的说话,后一刻却已经睡了过去。
他搂过她的肩膀。
该珍惜的时候,没有珍惜。
他总是以为,自己爱她,那就够了。
他总是以为,他们会有很多的时间,会有以后的几十年,他会在那几十年里慢慢的对她好,会让她幸福。
可是,他的话都是空口。
人,是活在现在,此时,不是在看不见的明天,或者下一秒。
那些……太虚幻了。
音希的病情是在半夜突然恶化的。
医生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即使使用了药物,依然摇头:“……很抱歉。时间,不多了。”
“怎么可能!?”楚楚不相信,扑到病**边,抓住她的手,“音希,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呀!你还说要给小诉当干妈的……”
高进呆着,移不看半分步伐。
氧气面罩覆盖了她的脸,呼吸间有白气喷在氧气面罩上,一片模糊。
“……”
“音西,你说什么?”楚楚离她最近,有听到她似乎说了什么。
“……或……”眼睛拼了力气,只能睁开一条针般的缝隙,楚楚赶紧将耳朵贴近氧气罩:“……高……在……”
“你是说高进吗?”楚楚焦急的问。
“……”她说了话,却像没有说一样。
“音希,我……我听不见……”
“……”她用了好多的力量,全身的力量,想要说话,却给不了楚楚答复,最后,她努力地呼吸了一口起,犹如电影慢镜头一般点下了头,却再也抬不起来。
“高进!你要见他?他在他在,他在。你还楞着干什么,快点过来!”
过去……?
他走不动,他一步都动不了。
怎么会?明明拼命地想要动身体,却动不了。
“陶诺寒把他抓过来!音希……快……快不行了!”楚楚边骂边哭。
陶诺寒将高进抓到**边。本能的他握着她的手。
氧气面罩上又飘起了白雾,她在什么吗?
他将耳朵贴了上去,静静地用心的聆听,生怕错过了一个字,她的嘴唇完全没空,只有舌头还有力气吐出模糊的字来:“……家……里。”她虚弱的呼吸着,一分钟的时间,只能说出两个字,悲伤的泪不断地落在她的手上,他握紧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用力的贴紧,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全部过渡到她身上,“……储……藏……室……红……色。……盒……子……,给……我……”
“你是要高进回家给你拿一个红色的盒子过来吗?很重要吗?”楚楚赶紧问。
她的头再往下埋了一下。
“……我不去……不去……”
“那……有……我……给……你……的……东……西……我……等……你……”贴在他脸上的手指,无力地动了动。
舍不得。
他不想走。
不想走。
“高进,你还在干什么,你还不赶紧去拿!你还要再让音希伤心吗?”
楚楚的话,几乎是将他赶出去的。他一步,走的艰难,不断的回头:“等我……等我……”
走出病房的门后,他撒开腿快步的跑了出去。
时间太珍贵了,太太珍贵了。
他要快,要陪在她身边。
发疯时的赶回曾经他们住过的那个家。
储藏室被他大手大脚的胡翻,红色的盒子,红色的盒子……他红了眼,可是该死的哪里有什么红色的盒子!
根本就没有!
他惊慌的时候,突然惊醒了。
惊醒了。
或许……根本没有红色的盒子……
小音,根本没有红色盒子吧……根本没有……
你……只是,不想我在你身边……
你早就知道……早就知道我在你身边……所以,这个时候把我赶走了吧?
是吧?
小音?是这样的吧?
你连让我在最后的时刻守在你身边的权力都不给我……
一下子软到在地上。
把地上的白色盒子给撞翻了。
散落了一地纸片。他无意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