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标是世子妃?”荣成王还有些回不过神,方才进西王府的时候,到处都是鲜红的血水,血淋淋的肉块,他一不留神踩了一个眼珠子,啪嗒一声炸开,黏液飞溅,身上沾了不少,他自已更是恶心吐的稀里哗啦。
“应该是,否则不会特意的将西王府上的其他人都引开。花费这么多精力对付一个女人,这是不是太奇怪了?”楚博古摸着下巴,神色犹疑,这事情疑点重重,能这么大手笔出手,又未伤害西王府子嗣的,他心里倒是有人可选,可是动机是什么?
杀一个女人,需要费这么多心思?
还有这西王府上的残尸又是谁杀的?
“残月国师来过没有?”楚博古问。
“是啊!世子妃是残月国师的徒弟,她出事,残月国师不会不管不问。”荣成王在人群里寻找残月的踪迹,但人不在,他自然也找不到。
西王后怕不已,今天如果不是秦侧妃让他陪她去戏楼看戏,那今日出事的很可能就不光是苏小唯了。
西王妃脸上有泪,沉浸在悲伤和不舍之中,心里更是懊悔,今早她出门的时候,如果将小唯一起带上去庙里就好了,那样小唯也就不会出事了。
乔侧妃逃过一劫,儿子也没事,庆幸之余,也不敢瞎想什么,连西王府都敢炸平了,这些此刻得多凶残啊!
段悦悦面上惋惜悲伤,心里却喜不自禁,苏小唯死了,这世子妃的位置就很有可能落到她的头上啊!
西王府成了这个样子明显不能住人,燕青当下让人将西王和荣成王等人接到了曾经燕国的皇宫里。
荣成王脸色复杂,这被封的燕国皇宫没有他父皇的恩准,他们就住了进来,这算是违背他父皇的旨意吧?
而且七国里的皇宫全部被封,西王府的人现在却住进了皇宫,这是什么用意?在挑衅他父皇的龙威吗?
楚博古想的比荣成王更多,所以他拉住了荣成王,阻止他去惹事。
西王府里死那么多人,这事太邪乎!他已经让人去周围打听,看看有没有注意到西王府里面发生过什么事情。
“西王府已经被毁了,我觉得再建造也无意义,伤民伤财。塔布城地龙才发生没多久,塔布城的百姓正是需要朝庭出力的时候,所以再建西王府不现实,且这现成的王宫不住也浪费,不如宫殿里的名字改改,直接当西王府来住。“燕青的这个想法没有经过西王的同意,西王知道自已被接进了曾经燕国的皇宫,吓的都快尿了。
“荒唐!你马上带人出去!这里不是我们该住的地方!“西王不知是气的也不知是吓的,脸色苍白的很。
“父王,如果你不愿意住,我和母妃就住进来了,朝里内库也没有银子再建西王府,难不成父王是想随意买个院子住?还是打算住驿站?或者借住在朝臣家?”燕青平时温文尔雅,好说的话样子,如今淡下来的表情,清冷的让人倍觉压力。
“放肆!本王才是做最后决定的人!”西王发怒的说道,他认为自已的权利和威严被挑战,所以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怒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燕青看着恼羞成怒的父王,他们之间不到两尺的距离,父王的身后阳光满地,但他却觉得全身处在阴沉沉的乌云下面,浑身发冷。
他父王才是西王府上的当家人,西国的西王,他是世子,却不是西王唯一的儿子。
他这个时候理智一点的话,就应该退一步听从他父王的话。
往前一步是阳光下的温暖,退后一步是乌云下的阴冷,而她仿佛就站在那光和影的交界处,淡然浅笑。
耳边似乎响起来她说话声音,这些声音都化成看不见的蚕丝,一圈一圈地缠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紧得他心里一阵一阵地刺痛。
“大哥,我跟你一起住进来。”燕潇上前一步站到燕青的身边,目光压抑的可怕,声音冷的快结冰。
燕青能想到的事情,他又怎么想不到?
区区一个长公主,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死士?
他不知道对方的动机,但是这个仇他做不到轻易的放下。
苏小唯是大哥的妻子,大哥不愿意妥协,他一定会支持到底。
如果他猜的没错,师父肯定是来过了,否则那些死士不会死的这么干净。
可是苏小唯死了,师父呢?
燕潇知道师父是谁,知道师父不是一般人,但忍不住为她担心,如果她没事,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留给他?
如果她也出事了?她现在又去了哪?
为什么她能带着大师兄,就不能带着他?
“混账!”西王又气又怒,指着两个唯一的儿子的手指直哆嗦。
“父王,这王宫本来就是我们燕家的地方,如今只是住回来而已。相信荣成王也会这么认为的吧?”燕青薄唇轻扯,一些微弯的弧度,淡淡的笑容,却像严冬凛冽的寒风,令荣成王心底战栗。
“这里已经被陛下封住,没有陛下圣旨,世子怕是没有权利住进去。”楚博古站到荣成王的身前,战场上杀过敌的将军,论气势,他不会输在一个富贵人家长大的公子哥。
但是,显然他预料错了。
“那么以楚将军所言,堂堂西王府的人还得去别的朝臣家里借住?还是去客栈住着?”独孤殇眸子深沉的犹如墨黑,莫名的涌潮,几乎溺毙他,像是被狮子盯住的猎物,连转移视线的力气都没有。
楚博古浑身动弹不得,心中惊骇不已。
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