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灵身子猛地一颤,心中也不免抽痛起来。即使早就知道它们身处于战乱年代,可是亲眼见到的时候还是会为这些半大的孩子感到心痛。明明是上学的年纪,却每天面对着生死难关。
若灵将视线投向独孤殇,腾出一只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独孤殇也是一个人孤单害怕的从那战乱的国家挣扎着活下来的。
独孤殇见若灵握住自己的手也知道若灵是因为老人的记忆才联想到自己,很想告诉若灵不要同情自己。而后在见到若灵眼里的是心疼而不是同情后便觉得心里暖暖的,回握住了若灵的手,自己不再是那个孤单的人了。
若灵跟独孤殇只是对看了一眼后就赶紧闭上眼继续看老人的回忆。
这时,门外开始传来人们的哭喊声,剪子终于忍不住猛地立起身子朝剩下的孩子道:“尽量躲起来,多一个也行,一定要活下去。”
虎子重重地朝剪子点头道:“你也要活着,无论如何都要。”
剪子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就转身离开,他怕自己再呆下去就没有了勇气。虽然很想带他们逃跑,可是村子早就被鬼子围了起来,即使自己很弱,可是还是想要为他们做点什么,不想呆在这里看着他们死去。
接下来的记忆跳跃得很快,若灵只看到剪子拼命的挥舞着手上的木棍从其中一个鬼子手上夺过了一把军刀杀死了一个鬼子,然后视线一暗。再出现亮光的时候,剪子已经被治疗后安放在一间破旧的房子里了。
剪子猛地立起身子,虽然身上的疼痛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还是想着回去看看小伙伴们是否还活着。
这时,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女人拿着放着绷带的托盘进来时就见到了欲要起身的剪子,赶紧上前将他按在床上道:“你还不能起床,你被刺了那么刀还活着已经是万幸了,怎么还要折腾呀?”
剪子一把拉住女人的衣服急声问道:“村子怎么样了?”
女人猛地一颤,眼里划过一丝哀痛:“只有少许几个活着,他们杀了人后还检验着在每个尸体上多刺了几刀……”剩下的话没有说下去,剪子也知道被刺那么多刀后还幸免活着的人不多。
记忆有些跳跃,若灵只看到剪子再回到那间破烂的木屋时,眼前早已变成了一片废墟,任谁都看得出来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爆炸,就连木屋旁的小树都被炸得粉碎。至于自己的伙伴,剪子已经从护士的嘴中得知他们已经把村民的尸体都葬下了。
剪子跪在眼前的坟堆前掩目痛哭,任由痛彻心扉的泪水滑落在地,为什么只有自己活着……
若灵缓缓的将手从老人身上离开,剪子为了他们之前的承诺而活了下来。即使参军抗战后还是活了下来,这种感觉是痛苦的。每日每夜思念着他们,却因为那个要活着的诺言度日如年的活着。
若灵看着眼帘老泪纵横的老人,不,应该称之为剪子。剪子抹了把眼角的泪,真是丢脸,自己从来都是躲在无人的角落痛哭,从来没有把自己心里的这份痛跟任何人说过,现在居然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哭出来。
可是这么多年压制在心里的事情终于有其他知道后,自己却是难得的轻松。可是一想到还在苦苦等待自己的虎子他们,剪子又着急的朝若灵请求道:“你让我过去吧,过去他们遭遇危险的时候我不在场,这次我再也不能不在他们身边。”
若灵沉默了,直把剪子等得几乎要发狂才缓声开口道:“不行。”
剪子气恼的握拳反问:“你是铁石心肠的吗?为什么看见那些回忆后还能无动于衷。”
南宫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震,身上开始散发出冷意。可恶的家伙,不管小家伙做了什么都不准有人这么说她。
独孤殇眼神含煞的瞪向了剪子,剪子立即感觉到来自这两个男人的威胁之意,可是即使这样它还是不会退缩的。剪子依然直视着若灵的眼睛,要她给出一个答案。
若灵淡然的看着剪子的眼睛道:“我不会让你增加爱丽丝的危险的。”爱丽丝那么热血,要是知道它们间的故事一定会出手的。可是现在爱丽丝光是护着那些孩子就够困难的了,不能再增加她的负担。
剪子猛地一震,爱丽丝?看见若灵眼中的坚定,那个爱丽丝对于她来说是跟虎子一样的存在吧。
一时间,车子内的气氛凝固了,谁也没有再说半句话。
若灵将头斜靠在独孤殇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思索着南宫方法的可行性。她握紧了手中的黑舍利,也许是可以的吧,依着自己这种性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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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中的孩子本是在等待若灵回去找师傅请教医术问题,希望她快点回来的。可是突然房子内的气压猛地一降,阴风骤起后便是房子内堆放的木板猛地拍击着地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这声音在空旷的房子显得格外的刺耳。
房子内的孩子立即将小不点跟虎子护在了身后,一脸戒备的注视着阴风袭来的方向。
突然,空旷的房子里发出“咯咯”的诡异笑声。孩子全都身子一颤对视着,又是那个鬼子。只见孩子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日本军服的中年男人,笑得一脸的邪恶。
它与孩子们之前所见到的鬼子已经完全不同,即使之前它就是一脸狰狞的模样,可是身上绝对没有被一团浓烈的黑气包裹着。现如今,房子内因潮湿长出的菌类都以为它的经过而变得煞黄,完全被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