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雅夫人叹一口气,道:“我听说方寅夫妇逝世的消息,带十万两银子去方府,被你二哥方陵婉言拒绝,他说这是二叔造的福,宁愿让辛氏感谢二叔一辈子。那时朝廷严密监视方氏,我不方便露面,就放下此事,开办辛氏玉坊,暗中售卖灵石,令辛氏恢复元气。”
方华叹道:“辛氏这样对你,你依然不计前嫌,实在了不起。”
“我是看在三个丫头份上,若只有彦龙和大妇,我才懒得管他们死活。”云雅夫人道,“有一年在我的灵石矿外,我见到了久违的大师兄。”
方华道:“任老头又去哪偷酒了?”
云雅夫人瞪他一眼:“是你大师伯任意平,不许无礼!”
方华道:“大家随便惯了,我从来没喊过师伯,都叫他任老头。”
云雅夫人浮起微笑:“大师兄比方寅和我年长几十岁,确实老了,有时我会把他当作父辈。你和他虽然熟,但肯定不知他最擅长什么。”
方华道:“他是个老酒鬼,除了喝酒就只会找酒。”
“错,”云雅夫人肃容道,“任意平是阵法大宗师,当今天下除秋公之外无人能及。”
任意平外型极为平凡,方华几乎想不起他的模样,只记得他是个矮小的糟老头,成天醉醺醺,手里永远有一个酒壶。
“不会吧,任老头也能当大宗师?”方华半信半疑。
云雅夫人道:“那天在北山宝藏中,我隐匿自己的气息,连六星铭命后阶强者也无法发现。我说这是一个熟人开创的功法,那个人就是大师兄。”
方华气往上冲,怒道:“他*妈*的!既然任老头是宗师级高手,为什么不帮我爹娘报仇?我经脉被封六年,他怎么不出现?这种师伯不要也罢!”
云雅夫人叹道:“这是有原因的,将来你问大师兄就是了。再说连秋公也没任何行动,大师兄当年远在万里之外,又能做什么?你不可以怪他。”
方华沉默良久,苦笑道:“说得是,我有些偏激了。”
云雅夫人道:“大师兄走遍大陆,去过元兽大本营东荒绝地,找到一处灵冢,许多元兽临死前都把元灵圣血放在那里。”
方华道:“任老头设了一个传送阵,把元灵圣血偷走了?”
云雅夫人道:“是的,大师兄一口气搬空灵冢,结果被兽尊发现,狂怒之下追杀几千里,吓得大师兄连设几百个传送阵,从东荒绝地逃到大汉,最后一次正好出现在我的灵石矿前。”
方华笑道:“这才是任老头的风格,他哪像什么大宗师,就会偷我家的酒。”
云雅夫人道:“大师兄虚怀若谷,视富贵如浮云,境界比我高多了。他耗尽心血找来那么多元灵圣血,却一块也不要,全都给了我。辛氏大有起色,完全是托了他的福。”
方华眼珠子一转,道:“辛氏能有今天,是因为我爹和任老头提供帮助,他们是你的恩人,对不对?”
云雅夫人道:“说下去,我在听。”
方华道:“常言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报恩么?儿女报父母养育之恩,下属报上司提拔之恩,师妹报师兄救济之恩。现在我爹已去世,任老头也找不到,不如让我代劳。”
云雅夫人忍住笑,道:“还有呢?”
方华道:“十万两银子不用还,你让我入股辛氏玉坊,给我个七八成、或五六成、或三四成收益。对了,必须包括元灵圣血,你有一百块的话,就得给我三四十块。”
云雅夫人咯咯直笑:“贪心的小鬼,连师叔也敢讹诈,信不信我再抽你一嘴巴?”
方华想了想,又道:“还有一点,你要给冉一帆放行,让他和怡梦交往。”
云雅夫人摇头道:“这是两回事。首先,怡梦不是我亲生女儿,辛氏家主是以晴,这事要看以晴的意思;其次,冉一帆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否则辛氏上下任何人都不会答应。”
方华道:“你行行好,一帆是真的喜欢怡梦,我从没见他痴情成这样。”
“不谈他,先谈你,”云雅夫人道,“我带你来这间工坊,一方面是想还你父亲的人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元灵圣血。”
方华道:“送我几块血石,我带回去研究。”
云雅夫人指着身边那血石道:“这是北山宝藏得到的血石之一,用来考考你,不管你用什么方式,给我挖出里面的宝贝。”
方华道:“我把石头搬回家,几天后告诉你结果。”
云雅夫人摇头道:“不行,元灵圣血是高度机密,只能在我的工坊剖解,不过你可以带助手。”
方华去外厅找到冉一帆,道:“你跑一趟方府,让月奴带上我床头的东西过来,我有要紧事。”
冉一帆道:“我的事怎么样了?”
方华道:“云雅夫人希望见到你的诚意,你准备些礼物,记住辛氏有四个女人,每个都不能少,下次郑重其事登门拜访。”
冉一帆大喜道:“没问题,送四座金山都行。这下我知道原因了,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方华道:“你回去准备,我等你好消息。”
冉一帆喜滋滋去了。方华等候半个时辰,一辆马车来到门前,驾车的是方铁牛,车内走下月奴,他挥手道:“铁牛等着,月奴跟我走。”
月奴道:“少爷,喊我来有什么事?”
方华道:“东西带了吗?”
月奴道:“你床头放着那个奇怪的小炉子,我带来了。”
方华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