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官道而行,两日的路程并没有什么意外。
一拨人在到达黑骨山后就直接入住了阳延国事先就准备好的帐篷,而东傲国的女眷们也将在下午抵达黑骨山。
届时,秋猎的红榜就会展示出来,参赛者的名单将会公布。
整个秋猎共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箭术展示。
参赛者通过展示各自的骑射本领来博取姑娘们的青睐,引起关注,为之后的赌猎提供参考。
比试分为两个内容,一个是定点定靶以及定点动靶,一个是骑射定靶以及骑射动靶。
第二部分,赌猎。
姑娘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和对第一部分的观察来下注,赌自己认为最后会博得秋猎头彩的参赛者。
第三部分,围猎。
该赛程将整整持续三日,除去山顶的驻扎地,整个黑骨山都将被视为围猎场地。赛前,作为仲裁的袁材袁盟主将对阳延国特有的一种兔子——脱兔进行放生。
这种兔子只有在皇都内一与黑骨山环境相当的绒山上才有,它全身毛色乌黑,毛皮柔亮珍贵,对危险的感知度灵敏,足见其胆小的程度不一般,同时动作灵活无比,逃跑速度奇快,想要徒手活抓非常困难。
届时,将兔子放生后,直到第三日为止,参赛者可以一边围猎其他动物一边寻找兔子,每个人最多可以捕猎十五头猎物,根据不同的猎物将能获取不同的分数,能将兔子活捉的分数价值最高,可谓是反败为胜的关键。
然而历年来的秋猎,从未有人能将兔子活捉过,大多是将其猎杀,但这样一来分数也会大大降低。
“程将军,这就是这次秋猎要放生的脱兔?能给我看看么?”
从帐篷出来,看见程高提着装有那只黑兔子的笼子从帐篷前面经过,钟离瑾便将其叫住。
“公主。”程高看了看手中购得笼子,见笼门牢固就把笼子递给了公主,“公主注意不要把手伸到里面,免得伤到公主。”
“程将军,这只兔子这么可爱,你们真的要把它当做猎物吗?”
将手中的笼子提起来,在看到笼子里的黑兔子有些不安地缩成一团后,钟离瑾有些不忍心,便是扑闪着水盈盈的大眼睛冲程高问道。
“呃,公主,这……”
程高被钟离瑾这么一问,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正在尴尬沉默中,一个带点狡黠语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公主还请放宽心吧,这兔子,在下一定会抢在其他人前先将它毫发无伤的带回来。”
来者正是装作冷沦束手下的申徒亦,以及跟在其身后的且闻迭。
“敢问下是?”
钟离瑾有礼地问道,虽不知申徒亦是谁,但也知道能出现在此的身份都不会低到哪里去,再看其身上衣服的样式和材质,恐怕是东傲国的皇族,因此便是小心翼翼,不敢怠慢。
“在下不过是冷沦太子指名参赛的一个普通武将罢了,公主不必太多礼,倒是在下有些失礼了,这边见过瑾画公主了。”申徒亦道,拱手施礼。跟在其身后的且闻迭也是冲钟离瑾微微点了点头。
装作冷沦束手下的申徒亦暂时拥有了“指名武将”的身份,作为突然出现在冷沦束身边的人,申徒亦并不是没有被东傲国其他皇室子女疑惑过,谁也不知道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还被允许参加秋猎的人到底是谁,但看申徒亦身边还跟着且闻迭这么个护卫便心知一定不简单,然而冷沦束作为太子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故而也没有人敢去直接质问他的真实身份。
“……你怎么知道我是瑾画公主?”钟离瑾有些讶,眼睛微微睁大,她记得方才程将军可没有将她的名号说出,而她与东傲国的人也从未见过面。
眼前人虽说自己是是一个普通的武将,但那气质怎么也不像一个普通的武将,再加上身后还跟着一个像是护卫的女子。作为向来被称赞最识大体,聪慧敏感的钟离瑾又怎么会看不出其中不被明道的暗桩。
申徒亦听了微微一笑,一副可爱的小狐狸样:“都说今年瑾画公主刚及笄,这么多皇室子女当中,也就属公主您年龄最小,再加上又是陪伴在太后身边,现下从太后帐篷里出来的,不是瑾画公主还能是谁呢?”
这倒是。
钟离瑾见申徒亦回答得如此条理明晰,顿时对那张颇为有些可爱的狡猾笑脸有了点好感。
冲申徒亦微微点头,钟离瑾半蹲下身盯着笼子里的那只兔子,有些怜悯:“……可惜这只可爱的兔子还是要作为此次秋猎的一个筹码,被放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会不会因为突然的环境改变而害怕还不说,也许最后还得死在某人的手上。”
且闻迭听言,抬眼看向钟离瑾。
看来这个瑾画公主,已是从钟离瑛那颇为暧昧的话里猜出了联姻的意思……
瑾儿,这次秋猎,你不妨多注意一下那冷沦太子,其身手也许就连皇叔也比不上,届时你赌他赢,这次秋猎的赌猎胜者可就非你莫属了。
回想起钟离瑛的话,钟离瑾的心思微微一沉。
她又怎会听不出这其中的意思?会特意要她这个刚及笄的妹妹关注的对象,又怎会是随便的人?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兄长,向来疼惜自己的兄长,自从登上皇位后竟是也变得如此功利于国家利益了。
心中暗叹,钟离瑾在看见眼前任人摆布的黑兔子时不由心生怜惜,手不禁想要去触碰那只黑兔子。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