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诚接过信,火气就已经消失大半。
信封上写着:虔诚亲启。
“是主人的字迹!”毕诚高兴道,便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将信从信封中掏出来。
毕虔见毕诚这般手毛脚乱,脸色不由一变,焦急提醒:“轻点轻点,没人跟你抢,弄坏了我就跟你急!”
毕诚也顾不上回嘴,小心翼翼将信掏出来后就摊开看了起来。
不过片刻。
“主人要嫁给那摄政王九千岁!?”毕诚不可置信地叫了出声。
毕虔听到这话,脸色暗了下去,声音很是不痛快道:“……也不知道主人怎么想的。”
随即生着闷气一般,不再说话。
“主人难道不在意那笔血债了吗?”毕诚皱眉,满脸的不可思议。
毕虔没有说话,只是将信又接了过手,再度看了一遍信,随即脸色又是阴沉了几分。
但尽管脸色难看,毕虔对待信件的时候还是很小心。
将信折好放回信封,毕虔又是将它放回了衣襟内。
毕诚瞪大了眼睛看着毕虔:“你怎么能这么自觉自然的将信私吞?!”
“欸?”毕虔仿佛没听懂一般,有些无赖道,“这信是写给我的,当然要归我啦。”
“什么你的!信上明明写的是虔诚亲启!是给我们两个的!”毕诚指着毕虔放信的胸口,气道。
毕虔耸了耸肩,继续无赖道:“你也知道是虔诚,显然是虔在前,诚在后,我这哥哥的保管不是很理所应当嘛。”
“你……!”毕诚简直想要把自己这哥哥的无赖脸皮用匕首划开看看到底有多厚!
然而,毕诚还是拿自己这满脑子算计的哥哥没有丝毫办法,知道自己最后总会占下风,毕诚只能作罢。
怪只怪送信的毕衷,居然直接把信给了哥哥而不是给他!回头可要好好算他一笔账!
毕诚心中狠道。
正在前厅吃着点心的毕衷不由一个哆嗦,不明所以的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什么奇怪就又继续安心地吃了起来。
是夜,天煞国,皇帝寝宫。
“这么说,已经取得信任了?”浑厚中带点沙哑的声音从寝殿内传出。
一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单膝跪于寝殿外,低垂着头:“是的,陛下,不过半年,首携已经按计划完成任务。另外,这次阳延国和东傲国的皇室秋猎,首携也会混入其中。”
“不愧是你们暗侍携的首携,轻易就能取得信任,看来,回头可要给点奖赏了。”天煞国皇帝无庸炼道,声音中有着对那首携的赞赏。
“陛下,既是混进秋猎,要不要给首携传达命令?”
“……不。这次的皇室秋猎,主场还是在那月辰国的手中。且看他们会弄出个什么结果,让首携尽管看着便是。”
“是!”黑衣男子大声应道。
“阳延国钟离墨,东傲国冷沦束,月辰国祁连卓旌……都是颇有计谋身手的人。哼,就让朕看看你们谁适合做朕的对手!”
无庸炼大声笑了起来,原本的威压瞬间加强,霸气中夹带着的恐怖气息如同翻天的深海潮水般朝殿外涌去。
作为暗侍携的第二把手,殿外的黑衣男子就算即刻敛起内力抵御,却也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哈哈哈哈!这天下,很快就会掀起一片战火!而朕,终将是站到最后的霸主!”
强势的笑声让整个寝宫都陷入震荡,这是何其浑厚的内力!
夜深,阳延国,皇宫某处。
梓敏偷偷从鸽笼那将做了记号的鸽子脚下的纸条取下,然后躲到一处将其摊开,就着微弱的月光而看。
但不过一眼,梓敏便是僵在了原地。
纸条上的内容让得今日才从苍弄淮那处得到的一点虚幻信任感瞬间意转变为现实的残酷。
若有机会就将摄政王与其王妃一同抹杀
梓敏呆呆地看了纸条半响,然后取出身上的小火折将其烧毁。
黑夜中,梓敏那张清秀的脸庞上布满了决然。
暗处,跟踪梓敏的毕敬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