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杨文海大声的咆哮,哭泣,尽管声音很大,但和大礼堂如雷鸣般的掌声比起,这里就是零分贝,沒有人注意这个角落的故事,沒有记者注意这里,杨文海的眼泪也沒有被历史记住,
张正龙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上,他把点上的香烟递海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长长的吐出烟雾,
张正龙淡淡道:“很不爽吧,呵呵,我他妈的也不爽,真的沒有想到,打了八年,死了千万人,这才等到了今天,居然投降的是大爷,受降的是小弟,闻所未闻,呵呵呵,闻所未闻啊,”
毛邦初走來道:“行了,别在这里添油加醋了,”他蹲下身來,拍了拍瘫坐在地上的杨文海的膝盖,他淡淡的说道:“事已至此,别多想了,我刚才问了下,这是委座的意思,”
杨文海一听委座二字,立马道:“我不信,委座,委座绝对不会下这种命令,”杨文海虽然是上校,但他现在也只有28岁,他只是一个一心想打鬼子的空军战士,沒有想得那么长远,也不想去想那些复杂的政治,
毛邦初冷冷一笑道:“委座当然不会下这样的命令,但是委座却下令让何应钦來接受投降,他为什么不亲自來,你有想过吗,”
杨文海淡淡道:“我懒得想,”毛邦初摇了摇头道:“上校,你得学会去想,这就是政治,”
毛邦初继续解释道:“原因有二,第一,投降代表是岗村宁次,不是他们的最高统帅不是裕仁老贼,委座來的话,就降低了他的身份,第二,我们推出了“以德报怨”受降政策,而何应钦和岗村宁次,在战前是老朋友,这下,你懂了吧,”
杨文海哈哈大笑,笑后他淡淡道:“还是陈将军明智啊,他早就看透了这些东西,而我还一切都不知道,”
毛邦初好奇道:“哪个陈将军,”张正龙抢先道:“海军上将,陈绍宽,他已经辞职了,”话音一落,张正龙和杨文海离开了大礼堂,
毛邦初呵呵一笑道:“年轻人,”说罢,他大声对杨文海道:“行了,别多想了,记得下午的空对空受降仪式,别缺席了,”
下午,两点,周至柔、毛邦初坐在正中间,杨文海和张正龙作为中美空军代表坐在旁边,同样,小林浅三郎递上了降表,
周至柔和毛邦初都面降表递到杨文海面前的时候,向杨文海敬礼道:“阁下,请签字,”
杨文海故作沒听见,直接把双脚抬上來,放在桌子上,然后悠闲的拿出一支雪茄,点燃之后,自顾自的吞云吐雾起來,
此刻,众人都投以好奇的目光,周至柔更是皱着眉头看着杨文海,毛邦初在桌子下用力扯了扯杨文海军装的一角,示意其赶快签字,
而小林浅三郎则一支低着头,观礼席上的所有人都投以敬佩的眼神,唯有何应钦的眉毛皱到了一堆,
何应钦站起身來,大声道:“上校,别过头了,签字,”
杨文海扔掉雪茄,愤然站了起來,毛邦初按都沒按得住,周至柔立马道:“让他说吧,他说的,就是我空军想说的,”
杨文海大声用英语说道:“各位中美记者朋友,我想在座的各位都能听得懂英文,”说罢,他怒视着岗村宁次道:“包括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大家的冈村宁次降将军,我想你们的天皇一定会让他的受降代表念大学,学英文,”
此刻,冈村宁次面怒尴尬之色,何应钦更是大声道:“上校你过分了,要么签字,要么离开,”
杨文海大声道:“何部长,我会签字,也会离开,”说罢,杨文海继续道:“我是中美混合飞行大队的中方参谋长,现在是代理大队长,请注意代理二字,大队长是克莱尔.李.陈纳德将军,”
他拿起降表向大家展示道:“签字栏,最上方是大队长该签的,可是他在美国,请降将军冈村宁次先生打电话到美国,问问他是否授权我代替他签字,只要他打电话,让我签,我就帮他签,”
他呵呵一笑道:“程序,是这样的,上司不签字,我这个下属哪里敢啊,”说罢,他在降表他和陈纳德的签字栏上,写了一个大大的x,这个x覆盖了两个人的签字栏,
他展示道:“因此,我不知道该签什么,但为了这个程序可以继续下去,所以我只能签一个x,等降将岗村宁次先生给陈纳德将军打了电话后,我得到授权,再來补签,”
何应钦真的是很想让宪兵把这个刺儿头给抓起來,但是这里的情形,他不能这么做,他淡淡道:“上校,陈纳德将军已经辞职,你这样做无非就是发泄一些不满,但,你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杨文海哈哈大笑,那笑声还有些渗人,他笑过后大声道:“罪人,好,我这个罪人就当到底,而你,何应钦,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更会让后人耻笑,你才在丢人,”
“如果我是岗村宁次,你知道我会怎么想吗,中国人,太好欺负了,即使输了给他们、即使杀害了他们那么多老百姓、即使侮辱了他们那么多的姐妹,女同胞、即使把他们的老百姓用來当老鼠,做细菌武器活体实验、即使把他们的战俘用來当靶子练枪、即使把他们的女护士用來当wèi_ān_fù,”
“就算做了这些,哪怕是输了,败了,就是写个降书,我鞠躬,他还还礼,这沒什么大不了的,等我们回去养精蓄锐,等机会再打就是,反正输了也就是这样简单了事,”
说罢,杨文海看着面色难看的冈村宁次笑道:“你现在应该就是这么想的吧,如果我是你,我肯定这么想,”
话音一落,何应钦正要发作,杨文海继续道:“何部长,我自己走,不用找宪兵,我不说了,我知道说多了也沒用,我会为我说的话负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