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宫内,王佳安坐了锦榻,端起茶水啜了一口。
“娘娘,太后现在还不出手对付梁舒,是不是在等梁舒将孩子生下来?”王欣问道:“要不要我们再加把火……”
王佳安看了她一眼:“不必,梁舒现在心里肯定十分着急和恐惧,后宫不止她一个人有孕,太后对那位有那么不同,太后不着急对付她,不代表,她不着急对付太后,等她出手我们再做打算。”
王欣道,“如今后位空闲,那齐国公主也不知道能否进宫,即使要借梁舒怀孕盛宠令太后受难,也不可放过那方婉怡,无论她和淑妃娘娘谁生下皇长子,于娘娘前程都是不利的。”
王佳安看着王欣,抿了抿嘴:“是不是我祖父又说了什么?囡”
王欣低头小声道:“丞相大人说,娘娘何不趁此机会,领养皇长子。”
王佳安嘴唇颤抖了一下,目光黯淡道,“祖父真的是这样讲的!他……他……竟然要我领养其他妃子的孩子,是不信我自己能生吗?鲺”
王欣跪在地上,带着一丝忐忑的表情低头道:“娘娘息怒,丞相大人不是这个意思,肯是见方婉怡和淑妃娘娘都有了身孕,着急起来才说的。况且娘娘领养了他们的孩子,也是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的。”
王佳安一时就有些发懵。过了好久,她才摆手道:“你先下去,容我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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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御史大人带着大理寺卿和骁骑营的人去了京都城外。
司马韵是个十分缜密的人,虽然此时离案发已经过去了十来天,但是他与骁骑营成将军商议了一下,立即将士兵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前往这附近周围的角落搜寻,另一部分前去山中的各个山头的人家探访。而他和大理寺卿于忠海在附近探查。
案发现场的血迹没有清理,触目惊心。于忠海已经在案发地走了不知多少遍,道:“大人,没用的,这里什么都没有留下。”司马韵没有抬头看他,仔细的在地上搜寻,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直到黄昏的时候,司马韵在河边的一个草丛里,找到了一个印在泥土里的脚印。泥土已经干涸,但是那脚印深深的印在其中,脚印有一些奇怪,不像是普通的鞋子。
司马韵命人将那脚印描摹下来,去寻找脚印下的图案。做完这一切,他又去检查齐国太子和齐国士兵的尸体。在齐国太子的指甲缝内有血丝和一条丝线,却不是他本人的。
第二天早上退朝后,司马韵领着于忠海和成将军去了太极殿。
楚昭然坐在案上,知道司马韵心中有了对这次谋杀的想法,心里微微松气,对司马韵和颜悦色道:“司马,真是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倒你,朕前日才托你办理,今早你就已经破案了,果真是神速。”
司马韵笑得极为恭谨:“为皇上解忧,是臣的职责。”
此时,左右丞相和易惊天都在。于忠海在司马韵的示意下,拿出那被描摹住的鞋印,解释道:“这是我们在树丛里面发现的,这个鞋印印在河边的树枝底下,脚站在泥土里,刚好将鞋印留下。而这几日阳光好,泥土干涸后还有个印子。”
“这个鞋印有何不同?”左丞相问道。
于忠海指着鞋印道:“这鞋子的样式与我大燕平常穿的鞋子大不相同,这皮靴底的前部上翻,靴底的后部与前端有一条马蹄形与长方形的条横,鞋帮两边还有弧线。而我大燕鞋底多为丝锦或者蒲草制成,落于足下,脚印不会是这样的。大家知道,北方游牧民族,最喜欢靴子,他们的靴底后部与前端会分别加缝一条马蹄形与长方形皮革。靴帮两侧分别嵌入一颗铜扣,起到牢固皮靴和装饰的作用。”
此话一说,四周传来议论声。“你这是说,这次暗杀齐国太子,是北匈的人做的,他们想阻拦我大燕与齐国结为邦交之国?”左丞相颤颤巍巍的问道。
于忠海抬头看司马韵,见他点头,才继续道:“我们在齐国太子的指甲缝里发现了血丝和一条丝线。”他让人将丝线呈上来:“这条丝线并不是我大燕的产物,是北匈游牧穿的麻毛织成的粗褐。”
四周的声音议论更大。成将军拱手道:“皇上,微臣派兵去京都城外探访人家,终于在一个村庄里问到,在齐国太子失踪的那一夜,有人听到马蹄声,出门看到有一群黑衣人朝着北方而去。皇上,请下令,让臣领着骁骑营一队人马,快马加急追上他们。”
“皇上,成将军所言极是,北匈人马进我国境,杀害齐国太子,妄图破坏两国邦交,如今又物证齐全,请皇上下令,居庸关全面戒严,将那一群人马抓获。”左丞相又转向司马韵:“居庸关一向是你叔父在管,竟然让北匈人给进来了,还在我境内杀人,你叔父难辞其咎!”
楚昭然面色微沉,正要挥手批令时,司马韵开口了:“皇上,臣看此事还有不少疑点。”
他此话一出,席上数人都露出惊讶之色,大家都看着司马韵。
左丞相不悦的问:“御史
大人,这些证据不都是你带人找到的吗?你不会是在为你叔父找借口吧?”
司马韵面色平静:“是,正因为证据如此完整,所以,臣才怀疑事情不那么简单。”
他对楚昭然道:“这群黑衣人既然在我大燕境内潜伏了这么长时间没被发现,可见他们小心谨慎,为什么在杀害齐国太子之后,要大张旗鼓的骑马惊醒村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