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不常见的女子声音,晋安王不由微微一怔。
随即才想起,这正是那个赵文广的女儿,叫什么慧娘来着。
晋安王自小生长在宫中,后宫女子之间的勾心斗角,百般算计就算他不刻意去见识,也听说了不少。
父兄里有喜好美色的,那真是称得上一个荒淫无耻,儿时的晋安王就见过一位皇兄搂着白花花的女子在御花园里头,赤身露体地大行好事,惹得生性喜洁的晋安王对女子近身极其反感。
所以后来自己建府,就不许那些年轻宫女们进府,除了有儿时回忆的阴影之外,也有洁身自好,根本不想看到那些**丑态,也杜绝了自己万一哪日突然走火入魔把持不住坏了元阳。
倒是暗卫和侍卫里头因为平时任务需要,收了几个年轻女子,因并不近身,而且也都是低品阶,离得晋安王还隔着好几个阶层,也根本不可能有见到晋安王的机会。
这回出府,这赵文广的女儿居然也来了么?
晋安王完全没有印象。
不过好端端地突然跑出来送汤什么,晋安王就有些不悦了。
“不必!”
他平时的膳食以素食清淡为主,怎么可能去喝那腥膻甚重的狼肉汤?
门外的赵荟娘手里捧着托盘,听到这拒绝的声音,不由得暗自咬了下唇。
连门都进不去么?
犹豫了几息,还待再说点什么,就见旁边一个侍卫笑嘻嘻地伸过手来,一把将赵荟娘的托盘端走,“荟娘,正好我那碗还没喝够呢,我来处理了!”
赵荟娘愣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
另一个侍卫瞧着她尴尬,打圆场道,“荟娘你快去歇着吧,今儿被那只狼挠了一爪子,伤口也该换药了……”
咳,侍卫队里来个女的不容易,而且跟着他们杀猛兽啥的也没娇气尖叫,还认真地拿刀砍死一头狼来着,当然了,战斗力跟男侍卫是没法比了,不过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么。
赵荟娘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望了眼房门,将幽怨藏在心底。
嗯嗯啊啊地跟侍卫们应对了几句,便急步回自己房中去了。
坐在椅上,赵荟娘两手捂住脸,只觉有些发烧。
就听窗口有人冲着里头发一声嗤笑。
赵荟娘如同被蜂蜇了般地抬起头来,见窗口处,正是一位女子,手扶着窗棂,正歪着脑袋,如同看笑话似的打量着她。
这女子已有三十几岁,在赵荟娘没来之前,她是近卫营里唯一的女子。身手利落,行事老道,小年轻的侍卫们都称她一声孙大姐。
同为女子,孙大姐虽然有些高冷,但偶而也会关照她一二,可如今孙大姐这般神情,赵荟娘就觉得自己仿佛被扒光心底的隐秘,不由脸红如火烧,心中恼羞成怒。
“有什么好笑的!”
赵荟娘赌气地回了一句,她只不过是感念王爷天大的恩德,不但救回了她父亲,还给了她们父女俩一个容身之处,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她又不是那街上卖身葬父只知依附的无用之辈,好歹她在近卫队里,还能派得上许多用场呢!
“妹子,收了那点心思吧,没用的!”
孙大姐不知道何时已是进了屋,拿手豪放地在赵荟娘肩头上一拍。
赵荟娘不服气地道,“王爷独个这么多年,最后还还是娶亲了么?身为王爷,又怎么可能身边只有一个女人?何况我又不是那拈酸吃醋的,也不敢跟王妃娘娘比,只是在王爷征战在外,独身辛苦的时候搭把手罢了,那些个粗手笨脚的侍卫,又如何能照料得好王爷?”
她说的理直气壮的,越发觉得自己没错。
孙大娘也不反驳,只瞧着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赵荟娘心里发毛。
“你,你又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孙大娘笑道,“你说的也没错,不过,我劝你还是别浪费力气了,不然只怕在近卫营也呆不长久,好不容易才寻到个能给姐姐我打下手的,你走了我还得再寻人。”
赵荟娘愕然道,“我又没动什么歪心思,不过是想报恩罢了?”
她都不计较王爷的年纪,也没想过要什么名分了,难道这样也不行?
“咳,要报恩就好好地在近卫队里呆着,别去王爷身边凑,王爷身边没有伺候的人,不是没人想,也不是没人动心思,可这都多少年了,还没人成功过哩!”
当初跟她一道做女侍卫的,可有一共三个呢,那两个都比孙大姐年轻貌美,可结果如何?
明明有本事,偏偏想要靠容貌,这种小心机放在冷清淡泊的王爷面前,又哪里能长久?
赵荟娘更是不信,“那王妃又是如何成功的?”
传闻里头,王妃国色天香,仪态万方,是以才引得不动凡心的王爷一见钟情,可王妃她也见过,虽算是美人儿,可比自己也强不到哪里去,那些个京城同期送来的美人里头,远超过王妃的就有两个呢!
孙大姐嘿然而笑,“王妃可是咱们的主子,你还编派起娘娘来了……算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不说了!”
扔下一句话,孙大姐便抬脚而走。
赵荟娘余下的话都被憋在肚里,更是郁闷,不由得用力捶了下椅子扶手,登时便觉得前臂一阵刺痛。
原来她今日随着大队近卫去山中猎杀猛兽,虽然她用的是弓箭,本该不用跟猛兽挨得那么近,谁知道一个没注意,就让只狐狸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在自己胳膊上咬了一口,幸好有其他侍卫帮忙一刀将那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