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西弗勒斯还是在一大早推开房门走到楼梯处,见到楼下正厅中穿戴整齐,正端着一杯牛奶,坐在软椅上正在看书的那个少年时,有些适应不良。
在喝牛奶的黑魔王!
“西弗勒斯,你起来了,早安。”在西弗勒斯推开房门之时就已经感觉到了的维里蒂抬起头,看向站在楼梯顶端的西弗勒斯,优雅而随意地笑道,“学徒法袍很称你。”
西弗勒斯闻言脸微微发热,什么称不称的,男人穿什么衣服又有什么差别?好吧,他承认不管是前世的黑魔王,还是现在这位贵族小少爷,他的衣着一直都是十分得体的。不像邓布利多那样不修边幅以及诡异的品味,也没有马尔福家那群孔雀一般华丽得刺眼。精致低调的奢华,不会过分地张扬,却无时不刻地体现着他的高贵闲雅。哪怕是后来他因为某种未知的黑魔法导致面目全非,也依然难掩他那仿佛与生俱来的气度。
“早安,维里蒂。”西弗勒斯点点头,尽量用随意的态度。这个贵族小少爷究竟是不是黑魔王,他依然不能肯定。但可以肯定的是,维里蒂和黑魔王一样不好应付。
在黑魔王变得疯狂之前,他也曾有幸和黑魔王如同朋友一般地相处过。当然,只是看起来如此。实际上他内心的谨慎和畏惧是半分没有少的。唯一一次不知轻重的要求,就是希望黑魔王大人能够放过那个女孩,那抹他前世唯一的阳光。然后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愚蠢。
之后他为了赎罪,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背叛那个曾经给了自己机会,重视,以及信任的人,在遵守承诺保护那个男孩的同时,他也越来越如同行尸走肉。
无论倾向哪一方,都是他的罪。
所以在最后,在面对黑魔王质问老魔杖主人一事时,他没有说出真正杀死邓布利多的是德拉科,没有说出当时最可能的主人其实是哈利波特。其实当时他已经只求一死了。他还有什么权利去怨恨这个男人?他所做的,比这个男人做的要过分得多!
只不过,或许他最不甘心的,就是曾经那个足以让所有斯莱特林诚服向往的王者,已经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疯狂、偏激,甚至是,莽撞。
而此刻坐在他面前的,会是那个人吗?
“西弗勒斯,我也准备了你的那份。”维里蒂在西弗勒斯走下楼来之后,说道。
不管是不是那个人,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和这名学长兼室友相处了。他不能错过这次学习魔法的机会,就算是黑魔王大人将来某天要继续找他算账,他也必须在那之前,将莱纳斯和爱莎救出来。
“谢谢。”西弗勒斯虽然对维里蒂的戒备不减,但是态度上要比之前要自然得多了。他如常地在维里蒂对面坐下,在维里蒂动手将他的那份放在自己面前之前,主动将牛奶和面包拿了过来。
维里蒂见西弗勒斯轻蹙眉头盯着手中的牛奶,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喝下去,嘴角微微勾起,“对身体有好处,而且,会让人长高。”
西弗勒斯抬起头看向维里蒂,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劝说自己。他也知道牛奶对人的好处,只是……还是觉得这种饮品和黑魔王,似乎有些不搭……
“你不喜欢?可以理解,我的母亲可是花了将近三年才让我勉强接受了这个。”仿佛看出西弗勒斯在想什么一样,维里蒂仿佛一名普通男孩一般抱怨道,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你知道的,有时候与其被人不停地念叨,还不如横下心去随了她们的意。女人很麻烦的。”
西弗勒斯目瞪口呆地听着这个疑似黑魔王的少年在那抱怨自己的母亲,他真的是多想了吧?这,这怎么可能是黑魔王会做的事情?!
当然,维里蒂说的那些,如今的他也深有体会。爱莎的念叨功力也不容小觑。
或许这是每个女人变成母亲之后都会拥有的特有的能力?
扯远了。西弗勒斯一边怀疑自己的判断,一边皱着眉头将牛奶喝下,没有想象中的甜和腥。或许有些事情,真的和他想象的不同?
一顿早餐吃得西弗勒斯心不在焉。一直到维里蒂在门口将他拉住,一脸认真地叮嘱他,去法师塔需要注意哪些,他才意识到,现在真的和以前太不相同了。
但西弗勒斯没有意识到的是,经过这一点一滴之后,他对维里蒂的戒备减少了那么细微的一分。
对此维里蒂相当满意。时间还很长,他有足够的耐心去让这个男孩信任自己,潜移默化的影响,很难会让人产生警觉,尤其是他对此有经验。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维里蒂·瑞文戴尔先生还没明白,自己对西弗勒斯的那份执着究竟代表了什么。
每一家魔法公会,都拥有一座法师塔。但是瑞文戴尔的法师塔却是其中首屈一指的繁荣。
很多家魔法公会最多拥有一两名大魔导师,就算是强盛了,而瑞文戴尔的法师塔之中,常驻有三名大魔导师。贤者安东尼也在其中拥有自己专属的一层。这还是他大魔导师时期奖励给他的,当他在外游历并进阶成为贤者之后,瑞文戴尔的魔法公会也没有收回他对这一层的使用权。
维里蒂带着西弗勒斯穿过魔法公会大厅,上到二楼,进入其中一个房间。从门口看还没觉得什么,走进去之后,西弗勒斯才发现房间正中放置一个水晶球。与魔法测试时的水晶球不同,这个水晶球给人感觉不是容纳的宁静,而是带着一种捉摸不定的秩序。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