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叔,你下去看看,究竟是谁在楼下大吵大闹!”卢十三娘脸色阴沉的说道。
不管是谁,敢在范阳卢氏开设的书坊里嚣张跋扈,就是对范阳卢氏权势的挑衅,作为范阳卢氏家主的女儿她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卢承庆刚要躬身领命,就被李弘阻止道,“不用了,他们是来找我的,让我下去处理吧!”
说完,他便不理会正要开口说话的卢十三娘,径自下了一楼。
卢十三娘看了一眼卢承庆,见卢承庆一脸茫然,似乎什么都不清楚,便不满的瞪了卢承庆一眼,也跟在李弘身后下了一楼。
“混蛋,你们到底听没听见老子说的话,难道非要逼老子上楼不行?信不信…”正在对着二楼大吼大叫的斧头帮帮主程大志看到下楼的李弘、闫庄和陈恭三人时被吓的立马止住了话头,因为作为卢国公程咬金的孙子,他之前就认识东宫侍卫将军陈恭和太子家令闫庄,现在看到两人拥簇着李弘下了二楼,再看到李弘腰间的玉佩时,岂能猜不出李弘的身份?
太子殿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程大志一脸的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所以之前还气势汹汹的他在这一刻一下子焉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刚才骂的人是谁了,自己惹闹了谁!
骤然间,程大志的脸色变得很苍白,低头不敢正视李弘,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李弘下到一楼,见刚刚还凶神恶煞的程大志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惊的神色大变,气势一下子矮了半截,他就知道程大志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因此在程大志刚准备要给他躬身施礼时,他就已经大步走到了程大志面前,就在程大志躬身的一瞬间左手提着程大志的衣领,右手轻轻拍着程大志的脸颊,笑问道,“刚才是你在这里大吵大闹吗?你确定要让我跟你的手下道歉?”
程大志已经猜出了李弘的身份,自然不敢再做出反抗的动作,只能任由李弘轻拍他的脸颊。
不过程大志也不傻,他看到李弘阻止了他躬身施礼的举动,就知道李弘不想暴露自己太子的身份,就识趣的没有再开口说话。
不过他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被李弘这么一个瘦弱的人一手提着衣领,一手在脸颊上轻拍时,这场面多少有点滑稽。
因此一旁的闫庄见此,便立马开口说道,“还不快给我们家郎君道歉?”
程大志听完闫庄的训斥声,立即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便忙开口说道,“刚才是程大志鲁莽,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郎君,还请郎君恕罪。”
李弘拍程大志的脸不过是做做样子,又没想过真的要惩治程大志,便松开了程大志的衣领,冷声道,“还算你识趣!”
程大志见太子殿下不想再追究自己刚才的鲁莽和放肆了,就忙感激的说道,“多谢郎君!多谢郎君!”
斧头帮的众人平日里跟程大志没少做过欺男霸女的行径,习惯了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看见平日里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帮主,今天被一个瘦弱不堪的少年像拎小鸡一样吊打,早就被惊呆了,现在见李弘放开了程大志,他们才一下子涌到程大志面前,低声问道,“帮主!你,你没事儿吧?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我们回去再多叫几个兄弟过来教训他——!”
“叫*头——!”
一个头目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程大志狠狠的一耳光扇飞了,你个不长眼的东西,眼这位可是太子殿下,除了当今圣上外,谁还敢教训他?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不过一想到自己今天遇到了太子殿下,再想到自己当下在国公府的处境,程大志突然眼前一亮,他的心思活络了。
他见李弘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就忙躬身上前,恭敬的赔罪道,“中午在延寿坊,是我手下无知,冒犯了郎君,还请郎君见谅!刚才我不知郎君在楼上,才会出言不逊,为了向郎君赔罪程大志愿意在聚月楼设宴,还请郎君能够赏脸?”
李弘清楚程大志请自己吃饭的目的。
现在卢国公程知节病危,等到程知节去世之后,长子程处默世袭卢国公爵位,而程处默武略方面又不及其父。次子程怀亮又娶了清和公主李敬,难以得到高宗的信任而被委以重任。剩下的三子程处寸和四子程处立是标准的纨绔子弟,又难成大器。因此作为程处寸之子的程大志跟他套近乎,自然是想投靠他!
李弘知道斧头帮人员太杂,难堪大用,可里面的人涉及到了长安城的三教九流,要是自己收复了程大志,让斧头帮成为自己在长安城的眼线,用处倒是不小。
这么一想,李弘也就动了将程大志收到麾下的心思,便微微点头道,“既然你这么识大体,我就给你一个赔礼道歉的机会吧!”
“多谢郎君!”程大志兴奋的说道,刚要准备离开,李弘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叫住了他说道,“你还认识不少兄弟和朋友吧?待会吃饭时也将他们叫上,让我好好认识一下。”
李弘知道程知节、秦叔宝和尉迟恭三家关系非同一般,现在他既然准备要收程大志为己用,自然也想再见见秦家和尉迟子弟,想看看有没有能让他收为己用的人。
刚踏出“卢阁”的程大志猛然间听到这句话时身体一僵,随即便明白了李弘的意思,立即欣喜的答应了一声,就大步离开了。
卢十三娘下楼之后就没有出声,而是一直静静的注视李弘跟程大志,她看到嚣张跋扈的不可一世的程大志见到李弘就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