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场的范围很大,不过他们一行人也是够扎眼的,再加上灰鹰王知道他们就快来了,派了亲信在外面候着。
迎接他们的两个彪形大汉,脸有些熟悉,应该就是当初被阿陆,直接从楼梯上打下去的八个之二。
人家一点前嫌不计,走过来,就找阿陆勾肩搭背的,一副好兄弟的样子。
等阿陆说明,大顺国的陵王和陵王妃都为了祝驭国此次的疫情,千里迢迢的赶了来。
两个大汉一副,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亲人的表情,上来就要熊抱陵王。
苏子澈眉尖一动,他是担心这两个抱完他,又要抱白棠,所以抓~住了白棠的手臂,直接往后退了十几步。
“陵王,好武功!”
这恍若铜钟的洪亮嗓门,震得白棠耳朵嗡嗡作响。
她忍不住想吐槽,就这样的身板儿,边说是疫情了,什么病都能扛得住啊。
“国主已经等候多时,几位请随我们来。”
总算还识趣,看出大顺国不喜欢太热情的欢迎方式,而且陵王长得细皮嫩~肉的,万一手臂上抱下去的力气大了点,伤着了王爷,总是不好。
这些人吃了痛,不长记性,当时就是误以为阿陆是个不经打的小白脸,在言语上各种挑衅,结果八个人被打得落花流水一样。
这会儿,又揣测陵王身形单薄,恐怕手掌一推就能倒。
苏子澈才懒得和他们解释,反正眼下是两国交好,又不打仗,大家客客气气就好。
等见到灰鹰王,白棠震惊了,怎么外面看门的都好好的,没掉一斤肉。
反观一国之主,憔悴成这样胡子拉碴,双眼眼窝下陷,脸颊还呈现出青灰色。
反正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没等灰鹰王开口,白棠先挣脱开了苏子澈的手。
“棠棠,等一下。”
白棠没有等,她决定做大夫以来,就没让病人等过。
灰鹰王自然不会避让开她,本来就是熟人,又是没武功的丫头,就算要扇他一巴掌,也和只小猫挠一下,根本不痛不痒的。
“国主已经感染了疫情。”
白棠的手上已经带好了鹿皮手套,替灰鹰王很快检查,单看瞳孔,就能看出不妥了。
“不可能!”
两只铜钟又在那里梆梆的敲,敲得她脑仁疼。
“国主的身体,想必自己知道,应该已经感染三天以上了。”
苏子澈知道形势微妙,灰鹰王就是在收到他那封书信的时候感染的。
但是种种迹象表明,灰鹰王绝对不能在他们一行人抵达之前,被人发现,他也是病者。
否则,到时候用他下达的命令,来对付他,将人绑了往草场中间一扔。
那么,自然有野心勃勃的人,随时随地想要顶替他的位置。
所以,他在等,他其实一直在苦苦的等待中。
“国主不用担心,我带了清毒丸过来,先行服药,会好转的。”
灰鹰王的表情有些呆滞:“你怎么知道会好转的?”
“不瞒你说,我们相见的那个荀陵郡,也有同样的疫情爆发,连病者的状况都一模一样,那边控制的好些,毕竟药材丰富,容易治,一共是五百多人,你这里已经过了一千五。”
“大顺国国内也有疫情,那陵王怎么能够抛下自己国内,到祝驭国来。”
“你别激动,别激动嘛。”
要不是苏子澈反应的快,灰鹰王那一爪子过来,他手背都能出~血,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感染谁呢。
“我不过是大顺国的陵王,还有皇上在呢,不用担心,那边都安排妥妥当当的,太医院也不是白吃皇粮的地方。”
苏子澈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太医院正儿八经肯去,只有领首沈太医一个。
这种插曲,就不用告诉别国的国主,免得被贻笑大方。
“那你带了王妃过来?”
“她精通医术,带她过来是最好的人选。”
“你们都不怕被感染吗?”
“怕就不来了。”
苏子澈笑着看他:“怕的话,留在家里,比坐着马车,震散了骨头要强得多。”
灰鹰王明明知道他说的都是反话,却忍不住豪爽大笑。
也就这个时候,白棠才能看出眼前这个病恹恹的男人是灰鹰王。
她先用温酒,融了一颗清毒丸,让灰鹰王服下。
“将所有人都圈拢到草场以后,外面的情况,暂时被控制住了。”
“这些人是聚集在一个地方,还是来自祝驭国的各处各地?”
“基本都是一个地方的,反正最远的相差不过三十里。”
苏子澈想到和白棠讨论过的那个问题:“你有想过,是水源出问题吗?”
“祝驭国的水源和大顺国不一样,几乎都是食用雪上上融化下来的山泉,或者是地脉中隐匿的川流,在这种情况下,要下毒是很难办到的。”
听他这么一解释,苏子澈和白棠对视了一眼,看样子,从水源上游下毒的判断是错误的。
没人能够在地脉川流中下毒,没这样的本事。
那就需要继续去寻找病源了。
“我,要不要也被关进去,免得传染给你们。”
“我们来之前已经都服用过汤药,问题不大。”
白棠指着两个大汉:“我们后面那架马车上,有整包的药材,取下来,用大锅加干净的清水,煮沸,然后让被关押起来的病者,排队前来饮用。”
“一口锅,够多少人喝?”
关键时候,两个莽汉,居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