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把脸孔埋在他怀里,想让自己有喘息的机会。
有些事情,不能仔细去想,否则简直是排山倒海一样的侵袭而来,想抵挡都没有力气了。
还好,苏子澈一点不催促她,抬起手来,温柔碰触她的头顶。
“阿澈,如果我的母亲健在,那么父亲所做的那些,又能算什么?”
“或许,他也是知道的。”
“不,母亲在,父亲怎么会心死如灰,我不能想象,母亲瞒着父亲假死,她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
苏子澈没有回答她,他掌心的温度一直暖着她,暖着她发凉的心口。
“钟扶余肯定知道什么,可我不想追问他。”
“他等着你追问他。”
“我更加不能给他这样的机会。”
我也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苏子澈在心里,默默的重复这句话。
钟扶余虽然对白棠没有敌意,对他可就截然不同了。
非但在皇上面前出谋划策,苏子澈不想说的是,钟扶余几乎就是在处处针对他。
还好,他回来之前,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的处理妥当,还好,他回来以后,还有上官清越及时回来,如虎添翼。
否则的话,他和白棠的婚事,恐怕都没有这样顺利。
“阿澈,我想静一静。”
苏子澈缓缓松开手,与她双目对视:“不需要我在你身边?”
“不,我要静一静,再想怎么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白棠索性搂住他的脖子:“我就要你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许你去。”
苏子澈的嘴唇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轻轻擦过:“好,哪里也不去,我只在府中陪着你。”
“要是皇上急招你进宫呢?”
“好歹也有个三天婚期,想来我的侄儿皇上不会这样不识趣。”
两人牵着手,走回书房,不多时,有人来回话,说将钟扶余已经送走。
“他醒转了吗?”
“回主人的话,是用马车送回去的,车上没有醒,到了宅院,已经差不过醒了。”
“他说什么了?”
“没有,一个字不说,口风很紧。”
“找人看好他,注意他去哪里,见什么人。”
“是,主人。”
白棠在旁边听完对话,她觉得钟扶余总会给人出其不意,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人也是会医术的,而且手法极好。
这人身上还有多少秘密。
她想着,手指探出去,在半空飞快点了几下。
苏子澈没有打扰她,知道她在回忆刚才的针法,他端起书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白棠实在太专注,总觉得哪里不一样,连着点了几十次,才缓缓放下手来。
“差不多了?”
“嗯,差不多了,阿澈,你看。”
白棠几乎已经熟练的掌握了,不得不说,她在针法上,特别有天赋。
“让卢娘子进来看看?”
“也好,卢姐姐也住在王府?”
“她前几天住在你这里,上官先生不得不留在王府,如今我们婚事已经顺利办妥了,我就让他们都暂且在王府住。”
“姐夫是不是想走?”
“他想走没用,卢娘子不想走。”
在追究白棠母亲的事情上,卢娘子比白棠更加偏执,没有得到答案前,绝对不会离开。
“棠棠,你过来坐。”
苏子澈让她顺势坐在身边,神情很认真。
“棠棠,不管你母亲是不是在世,你都不要过于困惑,她没有死,其实是件好事,你仔细想想,对不对?”
白棠明白,这是他在有意开解,她只想母亲如果活着,为什么要隐瞒实情。
其实,正如阿澈说的,母亲活着,对她来说,那真是好事。
“一个人往往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记得要先问清楚对方的苦衷。”
“如果有一天,我有苦衷,欺骗了你……”
“我也会问清楚的,你我走到一起不容易,我绝对不想有任何的误会。”
苏子澈说到这里,分明是情动的想起过往,抓紧了白棠的手。
“棠棠,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我觉得你的父母同样如此,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白棠想了良久,点点头。
“那就好,把这件事往好处去想。”
“阿澈,我有几次做梦,你还记得吗?”
“梦见你的母亲。”
“是,梦见母亲,却是卢姐姐的脸,我没有见过她,只是通过别人的言语之间,做了一个假想,我没有见过父亲,没有见过母亲,有时候真羡慕,那些父母双全的孩子。”
苏子澈听她说到这里,实在是心疼,赶紧把人往怀里搂。
细细的亲吻了她的眼睛,脸颊,不停轻声说道:“以后还有我,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白棠软在他怀里,温存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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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棠,阿棠。”
白棠从他怀中,坐起来,低声笑道:“卢姐姐性子比我还急。”
“是我见过性子最急的大夫。”
白棠更是想到卢姐姐在祝驭国直接下毒的事情,恐怕也是因为性子急,等不起了。
你们愿意听的话,可以留你们性命,要是胆敢不从,那么真心对不起了。
卢紫莹像是认准了白棠在书房,直接准备推门进来。
上官清越追在后面,拉住她。
“娘子,等一等,等一等。”
“等什么,我找阿棠说话呢,正经事。”
上官清越苦笑了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