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瞧着,你的样子,有些像个故人。”
这话说的白棠更加不明白了,太皇太后的话,要是简单了说,就是说她的脸看着熟。
不能啊,除非是想到白旗里了。
说真的,白棠和这个叔叔一点不像。
白家的几个儿子,估摸着就她的父亲长得像老太太,其他三个叔叔都往另一边。
再说了,要说攀亲带故,也应该是别人当着太皇太后的面说。
哪里有位高权重的说这话的。
可太皇太后的样子,一点不像是说笑。
白棠不吭气,等着对方说下文。
肯定有些原因的,否则的话,今天不会提到这一茬。
甚至,今天不会让她来宫里头坐。
原来,太皇太后不是为了阿澈的事情。
阿澈那一根筋顽固到底的性子,除非母子两个是一模一样的脾气。
否则的话,知子莫若母,太皇太后不会和阿澈硬碰硬。
太皇太后见她话不多,倒是很好。
不禁想到丽妃那个叽叽喳喳的,哪一次,无论皇上在不在,一张嘴吵得人头疼。
也不知道皇上看着那个女人哪一点。
想起来了,开始的时候,说丽妃活泼,不像其他嫔妃那么死气沉沉的。
然后,时间一长,别说她吃不消,估摸着皇上自己也烦心。
皇上烦心,想换换口味,那也不能瞧着阿澈碗里的。
回头,太皇太后预备去探探口风,别是叔侄两个看中一个女人。
风言风语的传出去,到哪里都不好听。
她认真看看白棠,这孩子的品行是没问题。
据说,给皇上治病也不客气,直接金针往上招呼。
最主要的还有一点,白棠看好了阿澈的旧疾。
算是对阿澈有救命之恩。
这样算来,阿澈一颗心都系在她身上也不算错。
自家儿子的病情,做母亲的最清楚。
这些年来够折腾的,总算是否极泰来。
这次阿澈回来,精神气都完全不同,明明还是那个人,那个皮囊。
如今就像是蒙尘的珍珠被洗涤打扫过,散发出更夺目的光芒。
有时候,都不能直视而望。
阿澈变了,真的变了。
难道说,还不仅仅是因为身体痊愈,还因为眼前这个人?
“哀家刚才说到哪里了?”
“太皇太后说我的脸看着有些相熟。”
“嗯,那个人早先也在宫里,后来发生了点事情,她走了。”
白棠听得更是一头雾水,走了两个字,含义可多了,或许是离开皇宫了,更或许是离开人世了,真难猜。
“乍一看的时候,觉着你面善,可长相不一样,就是举手投诉间,还有笑容有点像。”
太久了,太皇太后自己说着,都觉得太久,有些记忆都模糊了。
“听听哀家这年纪,这记性,本来就想找你来说说话的,怎么又扯到别处去了。”
太皇太后忽然收了口,让绿裳送点心茶水进来。
白棠陪着说了会儿家常,果然再没有提起其他的。
“不多留你坐了,要是时间长了,阿澈以为哀家要欺负你,找了来要讨人多不好。”
太皇太后看看外头的天色:“绿裳,送她回去,以后哀家想着,再让她来。”
白棠站起身来,行礼告辞。
太皇太后笑着点点头,到底是在皇上面前走动过的人,规矩已经可以看看了。
“上次也没时间送点什么给你,今天是准备齐全了,回头都给送到你的新宅院去。”
白棠一听这架势,估计东西少不了。
否则的话,一个镯子,一根簪子的,哪里还要送。
“绿裳,把礼单先交给她,回头让你手底下可靠的过过目,对对账,要是还短缺什么,只管开口。”
白棠接过礼单,轻轻倒吸一口冷气,怎么看都有十几页纸。
到底是女人心细,钟扶余想得再周到,也比不上这边的面面俱到,大小一应俱全。
这是在天都城长住的节奏了,否则哪怕是锅碗瓢盆都用不完。
白棠又要行礼表示谢意,太皇太后笑着喊免了。
“我自己做了些山药粉,茯苓粉,都让丫环放在灶房……”
白棠才想起这个,太皇太后把她给喊住了。
“不提就算了,这一提起,哀家一定要尝尝茯苓粉。”
绿裳在旁边说道:“太皇太后最喜欢茯苓糕,茯苓饼的。”
“茯苓粉也喜欢,可拿来的总觉得差点什么,不好吃,哀家尝了你的,再允许你走。”
白棠收了这么大的礼,这个档口更不能说走,反正做一碗茯苓粉也不难。
她跟着绿裳往灶房去,见麦冬在那边和一干人等处的不错。
进宫来之前,她就让麦冬准备了各色的金银锞子。
宫里头看着大手大脚,那是主子的排场,底下的宫女太监,月钱都是有限,未必比外头富庶人家来得大方。
果然,麦冬以白棠的嘱咐为先,看着眼色,品级,把一袋子都给打赏送出去了。
就算皇上的嫔妃过来,也不可能会打赏底下人。
所以白棠一到,好家伙,那热情劲头,直接把她给团团围住了。
“原来,这位就是白家姑娘。”
“听说连皇上的疑难杂症都给治好了。”
“真了不起。”
“太医院那些老头子都比不上,沈太医差点都引咎辞官了。”
一群大小麻雀在耳朵边飞来飞去。
“麦冬,过来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