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在后面几次都差点笑出声来,白棠实在是手段厉害。
压根不给钟扶余任何见缝插针的机会。
滴水不漏,软硬不吃,看你再怎么讨好,谄媚。
香菜讨厌钟扶余,倒不是说长得难看,或者不讨喜。
相反的是,钟扶余的面容清秀端正,长得非常好看。
当然,和苏子澈那种精致到有侵略性的长相,截然不同。
不是她捧着自家的王爷,白棠可以这样对付钟扶余。
换成是王爷的话,还真没什么人,敢用压迫性的语气来对话。
钟扶余垂着头,一脸失败的样子,他真没想到,自以为是的步步简单,到了白棠面前,变成了步步失败。
“大姐儿,那个产妇这会儿也差不多该醒了。”
麦冬在后面咳嗽了一声,故意提醒道。
“嗯,我过去看看,钟才子,也要过去看看?”
这一句话里头的揶揄更加明显,哪里有陌生年轻男子进产妇房间的道理。
他避之不及,笑容尴尬。
白棠就与他擦身而过,钟扶余彻底看清她的长相以后,简直是不能相信。
又不是长得母夜叉的样子,怎么凶巴巴的,让他被打得满头包,还没办法还手。
白棠真的当他透明,直接往产妇的屋子而去。
两间相隔不远,那个丈夫很殷切的蹲在门口继续煎药。
女大夫可是关照过的,汤药两个时辰一次,绝对不能耽搁。
婆婆抱着孩子,轻声哄着,而产妇疲倦的侧躺在那里,嘴角有一丁点儿笑容。
“她不能吹风,你到走廊外头来煎药,把房门给关了。”
一见是白棠,一家人都凑过来,连产妇都想要下床来,被白棠一把阻止了。
“好好做月子,我回头帮你们把房钱给付了,你们安心就是。”
“这,这怎么可以,萍水相逢的,女大夫肯出手相救我的媳妇和儿子,已经是救命之恩,怎么能够再让恩人来出我们的房钱。”
那个丈夫憋红了脸,声音不大,每一句都很诚恳。
白棠心说,我要不是看你们俩口子都是老老实实的,绝对不会做这种烂好人。
既然已经伸了手,不如把好事做到底。
他们住的这一间,不过是普通上房而已。
白棠真没把这点房钱放在眼里过,所以更加不用一家子都要下跪来谢恩的意思。
没必要,太小题大做了。
“要说起来,我还想谢谢这位大姐。”
她学了这么多的医术,也知道该怎么生孩子,然而真正动手实施的,这还是第一个。
开了个好头,挺凶险的情况之下,母子平安。
“谢我?”
“嗯,大姐体力好,也是个愿意配合的,否则的话,今天的曲折更多,没有那么顺利。”
白棠伸开手臂,从老婆婆手中,把孩子抱了过来。
虽说不足月,分量轻了点,不过是个好孩子,眼睛才刚睁开,颜色就像是天空的一抹蓝。
白棠抱了会儿,顺手给孩子又检查一下。
“大夫,孩子还不好?”
“很好,长得像你。”
白棠笑着将襁褓放在产妇的枕头边:“孩子睡在亲娘身边比较好,以后长大了也更加听话。”
“大夫,你是哪里人,从哪里而来,要去得哪里,给我们留个名字,留个地址,我们回去以后,给大夫立了长生牌位,其他的不好说,早晚三炷香,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白糖被这一番淳朴的话,给惊到了。
长生牌位,她还好端端活着,要牌位有什么用!
不要,不要这些无用的。
“大夫,请放心,要是不愿意透露来历,我们只回去在牌位上写了恩人两字。”
真是有完没完了,白棠单手扶着额。
“真的不用,我既然学了医术,那么见着需要医治的人,适时出手才是必须的,我不是大夫,也没有在外行医,所以不用这么客气。”
那个丈夫一见白棠起身要走,赶紧追问过来。
“能留给地址,回头老家田里种了瓜果蔬菜,我给送去。”
“我自己都居无定所的,心意都领了,东西就不必了。”
白棠见着其乐融融的一家子,放心的推门出来。
才在走廊转个弯,因为好心情而翘着的嘴角,再一次落了下去。
钟扶余居然还站在原地等她,这是要等到天黑,等到明天,等到她给个好脸色看吗?
白棠最讨厌死缠烂打的,石头哥后来也想用类似的招式,被她嫌弃的一败涂地。
不缠人的,至少还能做朋友,否则的话,连朋友都没得做。
白棠正想再上前教训钟扶余几句,让他长长记性,长长脑子。
眼前一花,定了定神,阿陆已经在眼前了。
阿陆已经到了,苏子澈还会远吗?
“小白糖,有人居然敢拦着你的路。”
阿陆双手抱在胸口冷笑,要是换成是他,又会用针扎人的好本事,肯定是不会留情面的。
堵人都堵到客栈里头来了,胆子真大。
阿陆这样想着,瞪了香菜一眼。
让你好好保护小白糖的,你怎么做的,狗狗猫猫都跑到跟前来了。
香菜挤眉弄眼的回答,我也不想的,这人莫名其妙的闯进来,而且甩都甩不开。
阿陆接收到消息,眼睛微微眯起,连香菜都说甩不掉的厉害角色。
围着小白糖绕圈圈,又是为了什么?
“事情都办完了?”
白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