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都说得口干舌燥,半点有用的没打听出来,恨得对面都能听见她的磨牙声。
“王爷连着几天没有好睡,内人的药虽然不差,也不能这样耗尽心力,这会儿至少还有半日空闲,不如先去休养休养?”
白棠一听上官清越这话,顿时不淡定了。
“阿澈,你又熬着不休不眠了!”
“事情这么多,怎么闭眼睛睡,反正早晚要闭的,到时候一起吧。”
他明明是笑着说这话的,白棠的心尖像是被钉了一根铁钉,疼的一抽一抽的。
苏子澈本来没把生死太放在心上,也是说惯的话,惊觉身边的白棠好像不对劲,他转过头去,她也正在看着他。
一双眼慢慢湿润到眼角,睫毛上蒙着一层薄雾般。
“阿澈,你是怪我没用,不能治好你吗?”
苏子澈差点说,我哪里敢啊,我这不是顺口一说,说了就知道错了,你用这种眼神看人,我怎么吃得消。
白棠又伤心,又难受,走到他跟前,抬头看着他。
“每次我想出手替你医治的时候,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打扰,阿澈,最多等这次,乌香的事情一了结,我把父亲的事情,还有我自己的那些糟心事都先放一放。”
“我又不急的。”
“那么是我着急,行了吧!”
上官清越曾经劝过白棠一次,不要轻易出手。
此事可大可小,他对白棠的医术不十分了解,却知道卢紫莹的本事。
要是自家娘子这样高手中的高手,都不敢接的棘手,白棠的胆子也太大了些。
他不敢眼睁睁看着小姨子犯险,才说了那样的话,有悖于他处于陵王幕僚的身份地位。
作为一个幕僚,不就是应该处处为主人着想,哪怕牺牲别人都在所不惜。
可白棠对于他们两口子,绝对不是别人那么简单的存在。
卢紫莹花了多少年,才找到白棠。
如果说白棠至少还有不靠谱的白家人做亲戚,那么卢紫莹剩下的,不过是白棠这样一个人。
“那你也是为了我着急的。”
苏子澈见她一生气,赶紧温和不过的哄着。
上官清越在旁边都看不下去,陵王还没成亲就处处依着白棠,以后还不是任由白棠爬到他头顶上去。
反正,等白棠说着说着反应过来,上官清越早就全身而退,她的手在苏子澈的掌握中,已经走过跨院,来到另一边。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休息,你说的,我能不照办吗。”
苏子澈暂且把乌香的事情先放一放,眼线都放出去,大鱼还没有上钩的时候,切莫心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白棠见他搂着肩膀,往屋里走。
“我不累,你休息就好。”
“我累过头的时候,多半睡不好。”
白棠没反应过来,已经见着一张大床了。
男人的屋子布置果然极其简单,她那里算得没有累赘之物,和阿澈住的地方还是不能比。
“那你要怎么睡才好?”
白棠的问题,没有出口,因为苏子澈的动作已经最好的说明了一切。
他把鞋子蹬开,搂着她的纤腰,和衣就往床上倒。
喂,喂,喂,不是明明在办正经的大事,怎么说躺倒就躺倒。
这还是大白天的!
白棠的腰上被缠了一条手臂,根本爬不起来。
她早默认了一项真理,她的力气在阿澈面前,实在不能抗衡。
“虽然你新院子里的床睡起来也很舒服,但是比不上这个。”
白棠想掰开他的手指,纹丝不动。
那时候,她的院子里才几个人,他这边又是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呢。
她的名节,到底还要不要了!
怎么说,她都还没出阁,人家没说要给她名分。
不对,说是说过了,就是时机未到,他说了身体的余毒未尽之前,绝对不会碰她的。
这个碰,白棠只要往细处一想,绝对不是明着写出来的那个意思。
“阿棠,陪我一会儿,我好像真的累了。”
苏子澈见她还在努力的挣扎,将人往怀里头直接一扣。
她的小脸贴在他的胸口,是她很喜欢的姿势,这样子一来,她能够听到阿澈的心跳声。
果然,白棠不动了,她在数他的心跳声。
数着数着,他没动静,鼻息绵长低缓。
白棠尝试着抬起头来看看,苏子澈双目紧闭,睫毛安静低垂,居然说睡着就睡着了。
这是,这是拿她当人形抱枕,他是睡舒服了,让还不想补眠的人,怎么熬过这一段时间。
白棠生怕再动弹,把阿澈给吵醒。
他睡得本来就少,还睡得浅,她哪里舍得,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握住他的衣襟,尽量让自己找到个舒服些的姿势。
将就着混过去就好,没想到,白棠在安静的环境中,在被阿澈气息萦绕的怀抱中,跟着也睡过去了。
反而是苏子澈先醒过来,眼睛还没睁开,就是暖玉温香在怀的旖旎,他的嘴唇很自然落在她的发顶,不知道她用什么洗头发,淡淡的香气,闻着很是舒服。
白棠嘤咛一声,压根没醒转。
有时候,习惯也是挺可怕的,她第一次在他怀里头睡着,全身僵硬,动都不敢动。
如今熟悉了他的身体,熟悉了他的味道,反而知道这才是能够让她安心耳朵地方,一旦入眠,皆是好梦。
苏子澈没喊醒她,屋外有人守着的,那人不做声,代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