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棠冲着香菜使了个眼色:“还愣着做什么,去给我打洗脸水,再看看灶房做了什么点心,送些过来。”
“我,我急着过去看我哥。”
阿梅索性结巴上了。
“你不是不知道在哪里吗,我过会儿给你带路。”
阿梅听了这句话,脸孔都涨红了,还好刚才那个凶丫环已经不在,才不至于太尴尬。
“阿棠,我也是急疯了心,才会找到你的。”
白棠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石头哥是为了我才伤成这样,所以你打我那几下,我不会还手。”
阿梅嘴巴张了合,合了张,没有合适解释的话,她只庆幸自己刚才只找到枕头,没用个砚台来砸阿棠。
否则,大概这会儿躺地上装死尸的人,就是她了。
“阿棠,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阿梅想趁着没别人在场,赶紧把话给说清楚。
“不生气啊,你是石头哥的亲妹妹,为他着急有什么不应该,你说的也没错,我其实应该留在那里照顾他的,但是为什么我先回来了,我想你心中也是明白的。”
白棠的话依然说的很婉转,她真的是一点不生气。
阿梅要是对石头哥一副漠视的样子,她没准才会气得不行。
反正阿梅的性子,她也不是领教了一天两天,早习惯了。
“那我们能不能赶紧的过去。”
“石头哥还没有醒呢。”
香菜已经把洗脸水端进来,服侍白棠梳洗,麦冬又将屏风支起来,方便她换衣服。
反正看这位凌家小夫人的样子,也不知道要回避一下。
两人交换了个目光,估计这位小夫人的确挺受宠的,否则这副臭脾气,还能在凌家安生,早被整死,或者赶出去了。
不过,她们也知道小夫人是白棠的朋友,脾气不好,人却是好的。
再说了,又是石老大的亲妹妹,自打石永言受了重伤,香菜都不喊什么姓石的,语气间尊重了不少。
她是亲眼看着那伤口的,能够忍着痛,不吱一声,那确实算条硬铮铮的汉子了。
“你怎么知道他没醒?”
敢情她和白棠才分开不久,白棠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怎么说的话,她都听不懂了。
“石头哥的药是我给他开的,那边只要听从医嘱,按时给他服药,他就还没有醒。”
石永言的伤势虽然治疗及时,灭有性命之忧,但是从身体角度来看,他真是伤的太重。
吃痛硬气是一回事,强忍着也是种伤害。
所以,白棠在内服外敷的药物中,都加了安神止痛助眠的药材,希望他能够多睡,更快的恢复体力。
这一招在当时治疗麦冬的时候,她也用过,所以已经是得心应手。
给麦冬下的药还轻些,给他的就是下猛药,换了是谁,被人在腰部差点对穿个窟窿,都不好受,石头哥还算运气好,或许是他当时已经有所察觉,稍许避让开了些,才没有伤到内脏。
否则的话,他的伤势最少还要严重几倍。
白棠都没有自信能够修补内脏的重创,这不是凭着施针能够化解开的,需要做复杂精细的外科手术。
这边没有人会得教她,又让她去哪里学。
“这样一直昏睡着,不会直接睡过去不醒了吧?”
阿梅问得很小心翼翼,对面的白棠换过衣服,坐下来喝粥,她简直有种不敢直视阿棠的错觉。
香菜听她问了这句话,刚才冒出来的火气倒是收敛下去。
你亲哥哥受了重伤,要是直接睡过去不醒,那就是死了,就是死了!
有你这种亲妹妹,不过脑子问这种话吗,好吧,看样子刚才那一场也不是针对大姐儿了。
这一位就是个缺心眼的急性子,难怪大姐儿一点要动气的样子都没有。
估摸着是见惯不怪了。
“要是他一睡不醒,你觉着我还能坐在这里喝粥吗?”
阿梅被她的话都顶的没脾气,知道自己有错在前,更加不敢再拔高声音了。
一直耐心等着白棠放下碗筷,起身要出门,才快步跟了上去。
“阿梅,你今天没带丫环来?”
“急得要疯了,带什么丫环。”
“总要给家里头捎个信,否则你就这样跑出来,不顾后果的,回去以后闹了误会,不是更添乱吗?”
阿梅乖乖听她教训:“我都出来了,总不能连哥哥都没见着,就打道回府了。”
“你坐我的车过去,让你的车夫回去捎话,就说你的亲哥哥受了伤,你心急过去看看,让家中不用担心,要是再不放心,就把你的丫环送过来。”
不管阿梅的那个丫环是不是凌家二叔的眼线,反正阿梅能再来找她,说明这一层关系没有问题。
她写了个纸条,交给阿梅的车夫:“你家小夫人要去看她的兄长,劳你回府带个信,她出来的时候匆忙,身边连个丫环都没有,我们往这个住地去,要是方便,把她的丫环一并送过来。”
车夫默默接过字条,看了阿梅一眼,没再多嘴,直接回去了。
“他倒是真听你的话。”
“我说的合情合理,他为什么不听?”
阿梅再一次被白棠的伶牙俐齿堵得说不出话来,她确定一件事情,以前在白圩村的时候,她娘亲为了哥哥的婚事,隔着墙叫骂白家。
白棠那是不想计较,否则的话,十个王氏都说不过她一个人。
还是只带了香菜一个丫环,白棠等着马车驶动,有些想撩开窗帘看看,阿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