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陵郡的另一处府邸。
阿大见到阿四又自说自话的回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要说他们这些贴身侍卫,每个人的分工不同。
阿四和阿陆不一样,阿陆要是在个寻常的达官贵人家,最多算是个主人跟前打杂的小厮。
所以,做错点事,主人多半也不多追究。
阿四不同,应该就是站在暗处的,不能见光的。
这些年来,阿四算是办事牢靠的,否则小丘山的安排里头,就不会是以他为首。
主人想要这位上官清越,已经有段日子。
莫说是到了荀陵郡,据阿大所知,恐怕是在天都城的时候,这个心思就在了。
不知事先生,性格乖张,就算不为主人所用,也不会让这人落到皇上的手中。
本来想着,会是一件烦心的大事。
以至于在余家白白折腾了三天,别说人影了,连风声都没听见。
结果是否极泰来,一个白棠,就把主人和上官清越给串在一起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不到,只是时候未到。
该是让主人能够收拢能人异士,安稳下来的机会了。
所以,小丘山不能出一点儿岔子。
“主人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趁着主人在小歇,你先回去,我只当没看见。”
阿大才叨念了一句,没想到阿四不管不顾的将他推开,笔直往里面走。
“你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阿大差点嘴巴都气歪了,最近是什么妖风邪气的,一个一个都要上房揭瓦了不成!
还当不当他是带头大哥,还当不当他是侍卫首领了!
“大哥,出事了。”
阿四的话一向简单,他说出事,阿大先想到上官清越。
“上官,他怎么了!”
“他在给孩子喂奶。”
阿四脱口而出,看看阿大的脸色:“他不是才生了个儿子,每天不就做这些事情。”
“那你又说出事了!”
“的确就是出事了。”
这边还没问清楚呢,后头又来了个咋咋呼呼的,阿陆几乎连坐骑都没拴好,连滚带爬的进来了。
“不好了,不好了!”
除了这一句,还有没有别的了!
阿大真想每个人头上捶一拳头,直接打晕了,才能不打扰主人休息。
谁都知道,主人睡得本来就比一般人浅,要是没烦心事的话,还好些。
否则的话,一点点动静都能醒过来。
阿大是好不容易盼着主人喝了一碗参汤,合眼睡着的,结果被两个没出息的兄弟给吵得耳朵都嗡嗡响。
“怎么回事?”
阿大一转头,苏子澈已经推开房门,站在那里,肩头搭着外衣,脸上微有怒气。
要是两个人回答的不尽人意,他很乐意直接让阿大送他们去墙角跪着。
上一回小白糖已经说了,跪在院子里,没意思,看着还叫人烦心。
既然要跪就跪墙角,脸对着墙,眼不见为净。
或者,这一次就可以试试看,照样子跪下去,三天三夜都不会再有人想起有这么个人。
阿陆想要抢着开口,没想到阿四这一次就没打算让着,两个人差点又打起来。
苏子澈的眉尖一动,嘴角微微挑起点冷笑,是不是他最近太松泛,一个一个都皮痒了。
阿大眼见着主人要动怒,一把上前将两个人给扯开来。
“阿四先说!”今天要是没给主人一个满意的交代,全部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不行,我这边的事情更急。”
阿陆的嘴巴让阿大给捂上了,有点出息好不好,两只眼睛长哪里去了,见到主人的脸都黑成什么样子了,今天惹了事,没人去给你把白棠找来求情。
“主人。”阿四居然直接给跪下了,“出事情了,白家姑子不见了。”
阿陆从阿大手中也挣脱开来,说的也是同一件事情:“小白糖压根就不在家,我想问也没个问的地方,主人,她会不会出事了!”
苏子澈的眼,慢慢暗下来,他的瞳仁本来就是纯黑颜色,安静的时候,更加深不见底。
“阿四是怎么发现的?”
阿四赶紧把白圩村有个孩子有腿疾要找上官清越的媳妇施针,结果孩子来了,白家姑子却没有出现,还说已经几天没有见到人。
“那么上官先生什么反应?”
“他的发妻卢氏急得不行,本来说要去白圩村问个究竟,被上官先生给拦住了。”
阿四听过不知事先生的名气,也知道是位真材实料的能人。
但是,不知事先生有个忌讳,他不想说的事情,就像是关紧的蚌壳,撬都撬不开。
他见着卢氏追着问,阿棠到底去了哪里,会不会被坏人掳走?
上官清越只是一味让她不用担心,就没有下文了。
阿四看上官先生的神情,白家姑子不像是有性命攸关的危险,但是她说不见就不见,要是主人问起来,那就是大事。
主人对白家姑子的心意,阿四送了一回糖罐就心知肚明了。
还真没见过主人这样上心的,一罐子糖摆在书桌边,每天只舍得吃一块。
手边拿着各地送来的消息,有时候看累了,抬起眼来稍稍休息,目光停留在糖罐上,流露出来的温柔之色,几乎能够溺死人。
看着糖罐都这样了,要是小白糖不见了,主人可不要心急如焚了。
所以,他连滚带爬的回来想要趁早禀明,只要人没离得太远,主人的权势应该能够将人重新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