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面对萧绎时容璟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冲动有活力,做事毛躁,有一些天真,对世界怀着善意。但无论容璟在萧绎面前表现得如何,棋局之上,容璟每一步看似不经意,却不动声色的埋下暗棋,一步步一点点将一切蚕食殆尽,当别人发现时,他已经掌握了一切,别人只有失败这一个结局,连背水一战的机会都没有。
不出意料,萧绎输了,连翻盘的机会容璟都没有给他留下。
“始终赢不了你啊……”萧绎将一枚白子丢回棋盒内,无奈笑道。
“这个……多练练总会好的。你其实也不差的。”容璟收拾了棋盘,笑吟吟的道。
“我的棋艺我自己知道,臭棋篓子还差不多,为难你陪我下了这么久。”萧绎摇摇头,感慨道,“算了,收拾收拾我们早点回去吧,外面再好总归不如家里。”
容璟怨念的看向萧绎,语气都变得幽怨,活脱脱一个深闺怨妇:“跟我在一起就是那么不舒服吗……”
萧绎失笑,屈指在对方额头轻弹一下:“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顿了顿,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神微微有些恍惚,“当初你的棋艺,还是我启蒙的,一转眼你就比我强了。”
容璟支着头笑,灿烂而耀眼,带着几分得意与骄傲:“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要是没一点进步才奇怪吧!”翻到桌子上坐着,他连那几步路都懒得走了,直接扭身面对萧绎,两条腿在半空晃悠来晃悠去。明明他的举止与身份一点也不般配,那般小女儿姿态本就不该是男子来做,偏偏放到他身上,就显得那么自然,甚至还带上了几分邪气,给人坏坏的感觉。
“什么破比喻!”萧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容璟连忙跳下桌子各种伏低做小,千哄万劝这才让萧绎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你挺有钱的啊,到哪里都有房子。”随意扫了眼房中饰物,萧绎漫不经心的道。
“日后我的钱就是你的,你想要多少拿多少!别说是买东西,拿金子砸人也可以!”容璟不假思索的打了包票。且不说容家几世积累,就说他自己的私房钱,养十个萧绎都没有问题!
话音未落,他就摘下了自己颈间项链,留恋的看了几眼后将之挂在萧绎颈上。
“只要有了这个,你想要多少钱,容家名下的商铺都会给你。”俯身吻了吻对方唇角,容璟又坐回桌子上,眼眸清澈见底。那代表了容氏夫人的尊位,能够进入族谱,不像是小妾,绝无可能进入族谱。更何况,容氏夫人,权力也仅仅在家主之下。倘若容夫人想要毁了容家,根本不需要费太大的力气。但是现在……萧绎还不需要知道。
萧绎摸了摸那条项链,眼中浮现笑意,但心中,却是满满的冷笑。
——模样倒是深情,但心里怕是不是这么想的吧。等宝藏到手,说不准他会比上一世更凄惨。如果真的舍不得,又怎么会只看那么几眼?连做戏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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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门派后,萧绎开始了第一步计划:摧毁容璟的名声。也是在这个时候,他联系上了容家的对手。嫉妒容家的财富,不甘心被容璟压在头顶的人,可是有不少呢。
在这个时代,名声大过一切,倘若一个人拥有的是坏名声,除非那人极强,强到可以无视这一切,否则寸步难行。而容璟这样的商人,若是出现拖欠货款或者以次充好……呵呵,想来日子一定会很难过的吧。
流言传播的速度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更何况有萧绎提供消息,容家的敌人编造那些虚假消息。那些消息可是有鼻子有眼,证据都有不少,虽说真正懂的人知道是假的,但架不住世界上不懂的人更多,因此不过七日,大家看容璟的目光就有些不一样了。
——世界上总一部分人对如此优秀的容璟怀有几分嫉妒,因此在看着容璟倒霉后,顿时幸灾乐祸,添油加醋加快了流言传播的速度。而大多数人,都是人云亦云,哪怕容璟有着死忠帮忙辩驳,面对着一面倒的流言,力量弱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短短七日,容璟就瘦了一圈。容家那边有不少人要求退货,资金瞬间缩水了一半不止。容家名下不少商铺同样人心浮动,虽然没有离开容家投靠他人,但若是容璟拿不出解决办法,那些人离开也就是必然的了。那些人只是外围人员,虽然不会动摇容氏根本,但日子久了,说不准其他人也会退出。这种事容璟怎么可能允许。
萧绎这一招不可谓不狠,商人逐利,容璟的名声一坏,还有谁敢买容家的东西?没人买东西,货物便只能堆积,时间一久,容家就只能垮了。
容璟知道有人对付他,但他却查不出是谁。容家得罪的人也不少,更何况,从流言的内容来看,传出流言的人必然对他无比熟悉,否则不可能将流言变得那么真实。他猜他身边出了内奸,若非如此,该如何解释流言内的那七分真实性?
不过容璟始终是容璟,他年幼时能够在群狼环视下保下容家且将之发展壮大,一场流言并不能让他感到艰难,唯一的想法也只是他身边越来越不干净了。
花了半个月平息流言,但还没等他空出手查谁是内奸,点苍派掌门就病倒了。不仅如此,江湖中几大门派如少林武当,掌门同样病倒,症状一模一样。
作为掌门弟子,萧绎代理点苍派事务,吴谦与容璟便侍奉掌门床前,一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