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梦拉着那条松垂的绳子,直接坐到了地上,开始慢慢的往下蹭,两只手死死的插在泥土里,一路也算是有惊无险。
“快到了!”眼看着姚梦一点点靠近我,我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开始放松了下来。
“蓓蓓,支架递给我!”姚梦就在我的眼前,可是她面前却又是一段很陡的小坡。我们俩大概只隔着三四米的距离,我把老沈的支架全部伸开,探出身子递给姚梦。
姚梦一把抓住支架,大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姚梦扬起一个微笑,正想给我们打招呼,忽然脚下一滑,她直挺挺的从小小的斜坡上冲下来,我无计可施,只得蹲下身子死死抠住身边的一块大石头,另一只手朝着姚梦跌落的方向拦去。
“啊……”姚梦对于我的冲撞力实在太大,我重心不稳,自己一歪,朝着旁边一滑。我感觉自己似乎是回到了坐滑梯的童年时光,原本裤子上就沾了泥土,这会儿在山体上滑的尤其迅速。我听到他们的喊叫声,两只手拼命的拍打着地面,希望能够抓到坚硬的物体好让我停下来。
可是我不仅没有找到可以支撑的点,反倒是下面的路越来越不平,我整个人朝一侧翻过去,又滚了几秒以后,最后才慢慢的在一块稍微平缓的地方停了下来。我的手已经被严重划伤了,泥浆渗着猩红的血液,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蓓蓓,蓓蓓你还好么?”她们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我想要说话,却觉得自己喉咙里堵着什么东西一般,似乎就是发不出声音。我一个人仰躺着,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正所谓日出江花红胜火,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
雨丝丝点点的打在我的脸上和身上,我只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身后的背包咯的我很不舒服,我伸了伸手想要调整一下,可是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张破旧的小铁床上,床头的点滴架上挂着三个点滴瓶。看到我醒过来,大家似乎都特别的兴奋:“你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怎么回事儿?”我有气无力的开口,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你滚下山了,我们当时报了警,也打了120,可是后来警察来了也很难上山,我们就不停的打你的电话,听着铃声才找到你,后来警察叔叔就把你送到附近的诊所来了。”姚梦一脸愧疚的摸了摸的头,我这会儿大概也想起来了,当时确实是她从山上冲下来,我才一发不可收拾坐了滑梯。
“姚梦你没事吧。”我看到姚梦的手上也缠着纱布,不由得又有点担心。我都成这德行了,她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我没有你伤得重,你闭上眼睛再睡会儿吧。这儿做不了ct,你如果觉得难受的话,我们就找车带你转院去做检查。”姚梦帮我掖了掖被子,一脸慈爱的看着我。
“我就一个要求……千万别告诉穆景澜。”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己那两只被包成粽子的手,哎呀,我那白嫩的小爪子是要保不住了么?
“那个……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老沈的脑袋探了过来,露出了一个尴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