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叶初雨只觉得自己浑浑噩噩做了一场大梦,却没想到自己险些永远困在其中,紧张地抓住萧离的衣襟,“我最近……并没有受什么伤啊,白天跟你说话的时候,就觉得胸口特别不舒服……我还以为是早上喝的杏仁茶太腻了,也没多想。【..】结果不受控制地喷了一口血,就好像,好像有人重重往我身上击了一下……”
叶初雨蹙着眉慢慢回忆着,越说越觉得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
明明没有受伤,身体却能感觉到痛楚,甚至吐血……
她抬起头,在萧离脸上找到了和她同样了悟的神情。
“是颜歌……是她受伤了吧?”
这该死的同命之体!不,应该说是她单方面被虐好不好!
叶初雨现在简直恨不得找到颜歌大吼一顿:她能不能好好爱惜一下身体!不然受苦的是可是两个人……
“算了,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她……”想想就觉得没什么希望,她沮丧地叹了口气。
可是要她这样时时刻刻都活在“被受伤”的阴影中,叶初雨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
这种命运不能被自己完全掌握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
感觉到她突然低落下来的情绪,萧离也能猜到叶初雨此刻的心思。他抚慰性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天无绝人之路,我不相信你生来就是为颜歌而献祭的。明天我们再去找许千澜,他了解颜歌,也了解九幽宫,说不定会有办法。”
叶初雨闷闷地点了点头。
她白日里昏睡了一天,在这深夜反倒精神起来,萧离就陪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入魂?那是什么?”叶初雨努力回忆着自己在梦里看到的情境,“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体验了一把别人的记忆,看到了许多我从未到过的地方--深渊、雪山、大漠……还有!”她猛地想起那个极美的白发男人,“他看起来就像神仙一样……那种仙气飘飘的感觉,比我第一次见到墨羽时感受的还要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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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不是白发白眉,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五岁?”墨羽听到她的描述后立刻问道,“那你有没有看清他的衣饰?紫色云锦的宽大长袍,袖口和领口上都用银线绣了佛桑花的纹样?”
“是紫色没错,但具体的花纹我就没看清了。”叶初雨当时只顾着惊艳于那人的白发和容颜,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纹饰。
墨羽回头看了许千澜一眼,后者点点头,“十之八-九就是师尊了。”
也只有千机门地位最高身份最重的醉月真人,才有能力将叶初雨从入魂之境中剥离出来。
“我师尊名醉月,他很早以前就在关注你了。”墨羽走到一侧的架子前,飞快结出一个繁复的手势开启了什么机关,从墙壁里取出那个曾经给皇帝看过的金丝锦囊。
“这里面是你的命书。”
叶初雨展开锦囊内的字条,非绢非丝的材质,看起来似乎颇有年头,却丝毫无损。
萧离就着她的手轻声念出来:“天降红雨,地上无双;色若桃花,凤临天下……”
叶初雨将字条折起,小心地装进锦囊,递了回去。
墨羽能感受到她陡然转变的态度,却不明白叶初雨还想做什么。
“师父。”她唤了许千澜一声,“你知不知道‘长生方’?”
许千澜挑了挑眉,“曾经在千机门内的藏书中看过有关的传说,怎么了?”
叶初雨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打她在阿斯兰草原的黄金祭坛中发现那棵黄金木后,居然一直都没机会跟许千澜好好说这件事。她懊恼地拍了下额头,“我居然会把这件事忘记了……”
“颜歌一直在寻找长生方中提到的奇珍异宝,我们在草原上就交过手,但是黄金果被我和萧离拿到了。”叶初雨飞快地叙述着,“我昨天在梦里看到的那些地方,似乎就是颜歌去过的地方。她要的是……”
“长生!”
叶初雨和许千澜同时说道。
“可她既然在追求长生,又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萧离看着叶初雨依旧苍白的面孔,“连你这个同命之体都痛得要昏死过去,可见她原身承受的痛苦只会更深。”
“欲将取之,必先予之。”许千澜的语气又恢复了平静,像是在谈论一个局外人,“你们难道以为,只要找齐了长生方上的奇珍异宝,就能轻而易举地获取长生了?”
他恨铁不成钢地对着叶初雨摇了摇头,“那黄金果是稀世奇珍,竟被你当大白菜一样生啃了,真真是暴殄天物。”
“我才没有生啃过大白菜呢。”叶初雨不服气地反驳,“当时那种情况,我除了把黄金果吞下去,实在是想不到还有别的法子不让颜歌抢走……”
萧离也主动替她说话,“虽然我们没能把黄金果的功效发挥到极致,可至少在这次的时疫里逃过一劫,初雨手上那道黑线也淡了许多。”
他说完又一次握起叶初雨的指尖,面露疑色,“怎么一夜之间,那道黑线又浓成这样了?”
叶初雨紧张兮兮地捧着手指甲看来看去,上面果然又加深了。
“难道是因为我昨天吐血晕倒?”叶初雨毫无头绪地乱猜着,又恨恨挠了一把身旁的黑漆案几,“颜歌到底是去什么刀山火海了啊……”
她好不容易才靠着梅少羽的方子养回一点点宝贵的先天元气,如今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乱跑了,好好休养,不然若是再这样突然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