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半年多前,我对二叔就有了一丝的心理准备,但是亲眼看到二叔将我抛弃,还是觉得心里憋屈的很。
接下来的数天,我基本上是在古董行里度过的。期间去找了一次楚莹,这丫头的心情看上去好了许多,不过给我的感觉是,我跟她之间,有了一层难以言说的隔膜,说不清道不明,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我们仍旧会跟以前一样说着知心话,开着没有节操、只有我们俩能够听懂的玩笑,仍旧会坏笑着互黑,仍旧会相视哈哈大笑……
只是,在她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我再也看不到那种纯粹的光,甚至,她有时候在刻意躲闪着我的目光,眼底露出的是一丝失落与悲伤……就算是我们相视开怀大笑的时候,我也发现在她的笑容里面,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没心没肺、毫无防备。
此时的我才知道,蛤蟆对她造成的伤害是一辈子的,只要楚莹还活着,她就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
我对蛤蟆的痛恨,更深了三分,恨之入骨。我甚至好几次暗下决心,如果有机会的话,绝对不会顾虑那么多,要将蛤蟆直接杀死,除之而后快!
晓晓还是老样子,我发现她又开始瞎忙,工作之余,做起了海外代-购的生意,还开始学习古筝,生活变得越来越充足。她的手机我仍旧打不通,只是有次她需要我的帮忙,主动给我打了一次电话——就这一次电话,我开心了好几天。
其实我明白晓晓的心,她也放不下我,只是之前我的想法做法,真的有点伤她的心。她尽量让自己充实起来,不去想那些无法左右的事情。我经常看她在网络空间里发一些有关平时生活的照片,每当看到她在用我们一起买的情侣羽毛球拍打球的时候,我的心里总是暖暖的——我知道,除了二叔,除了楚莹,还有一个默默挂念着我的人。
数日之后的八月底,梁若伊那边终于来了消息:她利用卫星定位,还真的将七爷残片上的确切地点找到了——不过,不是一个,而是在越城岭山脉中,发现了三座差不多相同的地形,与残片上的那部分都能大致吻合。
这样一来,我们搜索的范围就小了许多,众人一通气儿,决定九月一日在古董行集合,直奔越城岭。
我跟二叔又急忙准备了一些东西,等到九月一号这一天,很早就起了床,坐在前厅里等着。
“二叔,您不觉得,咱们这一次,是到了布袋和尚的老家了么?”我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笑着问二叔。
“嗯,话是没错,如果可能的话,我觉得把那残片直接给布袋大师,他说不定就能看出上面的具体位置。”二叔点头道:“只是,七爷不敢冒这个险,而且就算是冒险给了布袋大师,想必他也会假装看不出来的。”
我耸耸肩,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到店门被推开,顺着看去,气血顿时上涌,一股浓厚的杀意从心底涌出,握紧了拳头,有股要起身杀上去的冲动。
二叔急忙站起身朝我使了个眼色,看向来人:“蛤蟆,怎么这么早?你是第一个来的。”
蛤蟆貌似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朝我笑着点点头,坐在了二叔对面:“最近不忙,正闲着呢,听到有行动,就急忙赶过来了。”
我忽然想到,蛤蟆也许笃定楚莹不会将那件事情告诉我——当然,事实也是如此,可是他也不会想到,我跟二叔两人一顿推理,再根据楚莹最近的反应,就已经将此事的内情知道的差不多少了。
不过,这也给我敲响了一个警钟:蛤蟆并没有对赵菁下手,可能是觉得赵菁没那么漂亮,不对他的口味。可是如果有一天,此人在迫切的需要下,魔掌仍旧会伸向赵菁,甚至,会伸向晓晓!
一想到晓晓也许会受到伤害,我刚刚压制下去的怒火再次升腾了上来,在心底下定了决心:这次如果有机会,绝对不能让蛤蟆活着回来!
二叔依然跟往常一样,跟蛤蟆坐在一边聊着天儿,我则只是对蛤蟆点点头表示打招呼,便摆弄着手机,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
接下来的十分钟内,梁若伊、七爷、猪头跟布袋和尚四人接连到达古董行,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我压下了心底的怒火。
时间倒是挺紧急的,众人在门口的小店中吃了点早餐,上午九点钟就来到了济南遥墙机场,中午抵达了广西桂林的两江机场,在机场吃了一顿超不实惠的午饭,然后再下午三点钟的时候,终于抵达桂林市并且安顿了下来。
这一路的折腾让我有些头晕脑胀,早早回房间休息了。其他人多数也回了房间,梁若伊说是去找一位朋友了解情况,自己出门了。
晚上六点多钟,二叔将我叫醒,洗了把脸下楼吃饭。
梁若伊已经回来了,坐在楼下的包间里等着我们。众人点了菜,坐在桌前看着梁若伊拿出来的平板电脑:上面,是她已经得到了一些信息。
“越城岭,是五岭之一,算是南岭的一部分。”梁若伊指着电脑商的地形图说道:“越城岭的平均海拔并不高,在一千米左右,最高峰猫儿山,海拔两千一百多米,第二高峰真宝顶,比猫儿山低几十米左右。只是,我们这次根据七爷所提供的地图残片来看,目的地不是这两座高峰。”
我一边听着梁若伊说话,一边不时注意着布袋和尚的表情。
这老和尚捻着佛珠,双唇微动,仍旧是那副千年不变的表情,一边默诵佛经,一边听着梁若伊在讲解。我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