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东西之外,整座下宫中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了,我跟着七爷走到了祭台前,七爷伸出手,将那些方方正正的东西上面的灰尘弄掉,发现是一幅幅女子的画像。
细细看去,发觉这些女子都头戴凤冠,华装齐身,面戴微笑,应该是南宋王朝的诸位皇后娘娘的画像。
这崖山海宫原本就是黄帝陵,很有可能,赵构在一开始建造的时候,是打算把这里弄成南宋王朝各代帝王的陵墓的,只是最后他也落了个郁郁寡欢,这档子事也许就变了味道。
不管如何,作为帝陵,皇后与众位嫔妃在这里陪葬,是很正常的。
“没有棺木吗?”猪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问道。
七爷拿着手电筒四下看了一下,摇摇头:“这里估计没有,我们出去再走走看吧,估计,要很快到尽头了。”
下宫没有后门,我们在里面遛哒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之后,转身从正门出来。
“啪唧——”
我刚一出门,就一脚踩在了黏糊糊的地面上,急忙低头一瞧,竟然发现地面上已经有一滩水渍了,拿着手电筒朝上宫的方向看去,发现那边的地面上泛着阵阵反光,地下河中的海水,已经漫延过来了。不过看上去此时的流速并不快,几乎看不到水的流动。
“快走吧!”七爷看了一眼时间招呼道:“已经快中午了,顺利的话,我们今天晚上之前,要回到船上!”
众人点点头,转身跟着七爷走出了下宫,站在下宫的北面,向远处看去。
按照正常的设置,下宫之后,应该只剩下祭祀天坛或者祭祀地坛了。而应该放置棺椁的上宫与下宫,都是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发现。
七爷沉吟了一下,也没说话,带着我们朝正北方,沿着下宫后面的一条小路走了过去。
我的小心脏现在极为忐忑——进入海宫已经三四天了吧,现在这里面我知道的,还有一名水漂子,无数的死人藤,再加上现在正在慢慢涌入的海水,都是棘手的事情。而反观我们五个人,我的后背被那些水漂子咬伤,不能剧烈活动;七爷被死人藤缠了好几个小时,现在身体也极为虚弱;猪头挨了水漂子数掌,再加上旧伤,现在脸色惨白,短时间内是恢复不了了;布袋和尚更不用说,这名我们公认的功夫最强的人,虽然也独自杀死了一名水漂子,但是现在也失去了左臂;唯一一个还算是没受过重伤的,就是梁若伊了。
这样下去,估计等不到我们拿着赤霄剑离开,就先死在这里了……
当然,眼下我最害怕的,是这些涌入的海水,很可能在短时间内将那些死人藤勾引上来!
黑暗中,只有我们五个人的脚步声,仔细听上去,还是有些滑稽的:布袋和尚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猪头体重大,又受了伤,一瘸一拐的,脚步声是“啪——啪桀”;七爷的脚步声,听上去有很虚弱,步点儿都有些凌乱,“啪、啪啪、啪”;梁若伊的脚步同样很轻,而且她走路的样子很美,像是一只波斯猫,再加上我自己一瘸一拐的脚步声,像是在奏响一曲凌乱的舞曲,再看着这几个人的动作,令人忍俊不禁。
“祭坛!”走在最前面的七爷忽然说道。
我们停下了脚步,借着手电筒的灯光,我们能够清晰地看到前面一丈多远的地方,坐落着一座很小的祭坛,上面光秃秃的,没有什么东西。
迈步走过去,发现祭坛是用青白石堆砌而成,上面有一条腾龙的雕刻,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东西了。
“七爷,貌似前面就到了尽头了!”猪头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北走了一会儿,扭头大叫道:“我能看到山壁了!”
七爷顿时皱起了眉头:这可令人疑惑了,走了这么久,基本上把崖山海宫逛了个遍,这里面不管是上宫还是下宫,加上这座祭坛,都是一览无余,没有什么藏东西的地方。在地面之下的第二层,其实是那些死人藤的老穴,也不会有什么东西。
这样一来,赤霄剑在哪里?或者说,宋末帝赵昺的真正陵墓,在什么地方?
“七爷,我忽然在想。”我看着七爷轻声说道:“当年是陆秀夫拿着赤霄剑,背着赵昺跳入到了崖山海宫中,后来有人说发现了赵昺的尸体,可是唯独没有人说发现了陆秀夫的尸体。会不会,那陆秀夫在跳入大海之后,自己将赤霄剑带了出来,这原本就是他的计策?”
七爷听了我这段解释不禁乐了:“呵呵,小顾啊,你还真会想,这样的阴谋诡计,陆秀夫是做不出来的,何况,如果他真有这个打算的话,用得着这么费力吗?当时赵昺可是在他的控制之下,而且身边都是陆秀夫的亲信,如果他要带着赤霄剑离开,估计不是一件难事。”
这倒也是,我自嘲地笑了下,不再说话了。一边的布袋和尚四下看了一眼,貌似觉得没头绪,便扭头看着这方面的行家七爷。
七爷拿着手电筒仔细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最终将目光看向了祭坛上的那条腾龙。
说实话,这条腾龙比起之前在神道与上宫中见过的那些雕塑相比,显得实在是有些相形见绌,雕工虽然也算得上是上乘,但绝对不是属于一顶一的绝品之类。
整条腾龙约有一丈的长度,是一个俯瞰的角度来雕刻的,这角度倒是挺奇怪的。龙头之下,能够看到蜿蜒的龙身,一直延伸到腾龙身下的白云之中,随后又从白云下面甩出了龙尾,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