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风将玄魅头一按抱着它转了一个身,便是如此,玄魅的爪子也已经在慕容朝脸上挠出了一道血印。
“玄魅!”萧凌风轻声呵斥了一声,见玄魅那银眸里一下涌上了泪水又不觉心软,只能将它爪子抓住,低声哄着它道:“嘘嘘,你是做梦呢,睡吧睡吧。”
玄魅哼哼了两声,依然委屈的将头在她胸口拱了拱,将头靠在她臂弯里,斜挑了眼睛泪汪汪的看着她。
你居然为了人类吼我!
枉我还因为感觉到杀气拼命的从深眠中挣扎醒来!
眼看着它眼角的冰珠就要滚落,萧凌风低头在它的狐狸嘴上亲了亲,低声道:“乖啊,好好睡,你这么强行醒来对身体很不好,你放心,我没事的,有事我会叫你,睡吧,乖,睡醒了,有力气了,才能做你喜欢的事啊。”
做喜欢的事……
做那种又痛又快活得想死的事……
哇!
玄魅的狐狸脸泛上了红晕,一对银眸波光潋滟,水汪汪的望着她,伸出小巧红润的舌头舔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后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萧凌风松了一口气,一抬头,看见慕容朝那被划了一道血印神情怪异的脸,心头不觉咯噔一下。
这几日白日她会和慕容朝共骑一骑,晚上夜宿森林之时,却是和多吉阿莫一起住一个帐篷,她的理由是阿莫身体不好,要靠她的灵力和多吉的体温取暖,虽然是这么不靠谱的理由,但是慕容朝和卫霜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在离了她帐篷不到两丈之地起了篝火,也不住帐篷,只在篝火边将就一晚。
而且,吃饭的时候,在给她投食完毕,慕容朝都会离开说是和卫霜聊事,也避开了她给玄魅悄悄喂嚼烂的食物。
所以,这么些天,她倒是没有从他们那感觉到怀疑,便是慕容玉,他们也只问过一次也没有再问了。
本以为掩饰得很好,谁知道……
心中纠结,萧凌风声音便有些迟疑,轻声道:“那个……”
那个什么啊?我怎么解释一只狐狸动手的速度居然快得慕容朝都闪不开不说,它还会说人话!见鬼的是还叫出了炎凰的名字!
慕容朝手指抹了一下脸上的血渍,低垂了眼帘看了一眼,再张开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原先的平缓之色,轻声道:“你觉得,善静能说服他们吗?”
“啊?”萧凌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忙转头去看下面,道:“善静虽然年纪不大,也算是有名望的高僧,你不是说,那些人都是靠他的警告和带领才能逃出来的吗?应该没问题。”
慕容朝点点头,带了圣光的手在那道痕迹上一抹,等血迹消失后,道:“那,我们也下山吧。”
他伸手去搂她的腰,尽量不让自己向那只缩在她怀中打着小呼噜的小狐狸看去,心里却是如同被千根万根针刺一般。
这些天,她会容许他抱她搂她,但是更进一步,她却悄然的避开了,她可以和他很熟稔,却失去了以前的亲昵。
便是看他的眼中偶尔带上了痛惜,却无一丝看那狐狸之时的爱怜,亦无看多吉之时的无言信赖。
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一样,他却知道,她已经分了里外,那帐篷里的才是自己人……
而他……
心头猛然急痛,慕容朝手忍不住想去按住胸口之时又突然想起一事。
不,那帐篷里还有一个奇怪之人,那个阿莫,那个不管何时都把自己卷在被褥里成了一个球状的男人。
那个男人,萧凌风让寒璃给他看过伤,据寒璃说,那男人伤得很重,面容全毁,两条小腿也没了,胸腹受的重伤让他连呼吸都痛苦,而且,那男人还没有灵力。
那个男人,的确没有萧凌风的火性灵力,就会冻死在森林里冰冷的寒夜里。
寒璃说,那人就是祭女大人救的一个可怜人而已,就如同她当年随手救过的那么多人一样,并不特殊。
也是,她会宠溺的揉着小狐狸的毛,靠着多吉缩在他怀里睡觉,但是,她对那个阿莫,只是照顾,再无其他神色。
这让他一直忽视了那个男人。
说起来,虽然一直没有见过那男人的模样,但是他心里总觉得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萧凌风是从南边过来,据说过来之时,平原之上赤血千里,那么,这个男人,又是从哪里来的?
*
“朝?”见慕容朝脸上掠过痛楚之色,萧凌风一手抱了玄魅,一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脖子勾下之后,伸出舌头,舔上了那道伤口。
忘记了,玄魅的爪子也有毒的……
啪的一声,慕容朝的脑袋直接短路,然后爆开了绚丽的焰火,什么狐狸阿莫统统被炸出脑外,所有的感觉,只剩下那温润的舌头在脸颊之上带来的感觉,让他心尖颤抖之时,从唇角溢出了一声轻唤。
“娘子……”
萧凌风一怔,快速的舔完伤痕,松开他的脖子,轻咳一声道:“咳咳,那个,下面反正有林希他们看着,不如我们去你那府衙吧,好吧好吧!”
他们抓到的那个世家子弟交代,世家们的行动是分几处的,一些人去说服林忠先给他们该得的待遇,马上改善他们的住房吃食问题,一些人配合上清观的人集合人群去听善静洗脑,一些人去联合原来陈州的那些管事官员说服他们加入新的官僚阵营,一些人呢,就在那陈州卫队配合下去做更加隐秘的事,据说,那隐秘的事是针对应该快要回来的慕容朝做的。
哦,他们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