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在经过千年的扩张后由原来的四道门变成了十二道门,只是正对着南门的午门依然是主门,从午门到京城南门是一条笔直的八马御道,京城街道交错纵横,御道也早已经不是千年前那庄严的模样,过了八百米禁区之后,便和别的道路交错在一起,两边店铺林立,是京城最宽阔也最繁华的一条主马路。
太阳已经高升,御道上面也开始多了好些人走动,两边的店铺纷纷卸下门板开张营业,街口的茶楼也打开了门板,吃了早饭闲暇无事的人们晃着悠闲的步履一边互相打着招呼一边往茶楼酒肆走去。
阳光灿烂,微风悠然,行人细语,好一派悠然时光。
打了铁掌的马蹄敲打在青石板路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纷沓的马蹄声从午门响起,顺着御道一溜烟的往城门跑去,为首大黑马上的骑士红色的战甲在阳光中带着烈焰一般的光芒,随着那马急速的跑动在街道上留下了一道火影。
街上的行人纷纷闪避之时被那火焰流光所惊,在马队过去后依然探头望去,发出了各种疑问。
“那是火凤战甲,太祖的火凤战甲。”聚集在御道和北街交叉路口茶楼门前的人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叹息般的话语,纷纷转头,见是在茶楼里说了三年书的说书人,有人便好奇的问道:“孙先生你知道那是什么?”
“雕嵌浴血凤凰带有净化之炎的战甲这个世上唯有一件,那便是当年太祖穿着征战四方一统燕国的火凤战甲。”说书人手中拄着一根木棍望着那已经绝尘而去的马队,捻着胡须道:“燕国铁律,能穿上火凤战甲者方为太祖正统继承人,是为太祖再世,必能带我燕国再现千年前之繁华盛况。”
“那么,那人?”指着马队远去的方向,客人迟疑的问道:“那是?”
“平王慕容朝,咱们燕国,终于迎来了中兴明君。”说书人话音未落,茶楼掌柜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往外扫了一眼,唇角挂了淡淡轻笑的道:“各位,今日只怕京城有变,各位还是先行归家吧。”
茶楼的客人一愣,转头见茶楼里的伙计们并没有像往日那般殷勤待客,而是换了一身干净利索的打扮,有和掌柜交好且大胆的客人问道:“掌柜的你们这是?”
“出事了!”掌柜只是微微一笑还未答话,就听得一客人一边大叫着一边从宫门那边跑了过来。
众人被他一叫又纷纷转回头去看向了宫门那边。
御道正对着皇宫正门,通往宫门那一线御道是只有上朝的朝臣才能行走,过了八百米御道后就是最为繁华的北街,茶楼正在御道和北街交叉口这里,虽然离得宫门还有八百米,但是也能目视到宫门的情况。
此时转过头去,就见宫门大开,朝臣们坐轿的坐轿骑马的骑马纷乱慌张的跑了出来,那慌乱的模样让众人心里不觉打了一个激灵。
想起刚才说书人所说,众人又纷纷回头问道“孙先生,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个……”含糊的应了一声,说书人转头看向了掌柜。
一个老者在小童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走近掌柜,浑浊的眼瞳里闪过一道精光,问道:“平王拥有火凤战甲,皇上如何能容,只是,掌柜的,这京城大乱,可否像三年前一般?”
“北疆城,从来不杀无辜。”接过伙计丢过来的长枪在地上轻轻一点,掌柜扬声道。
“好!待韩将军大事一定,老朽再来喝茶。”老者赞了一声,带了小童往外面走去,道:“各位,速速返家吧。”
三年前……
一听这话,不用老者开口,门口的茶客就已经做鸟雀散去。
北疆城韩子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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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待得酒楼客人散去,掌柜一声轻喝,见伙计们已经上前关门,站在门口看了眼对面也已经将刚拆的门板又关上的银楼,嘴角一抿,转身对说书先生道:“孙先生不避避?”
“你刚才不是说,北疆城从来不杀无辜嘛?”本是想出去却被掌柜微闪的身形挡住,拄着那木棍,说书人悠悠然的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笑道。
“孙先生胆子可不小。”掌柜啧了一声,帮了伙计一把手将最后一块门板合上,回头看了他一眼道。
“你不用管我,老朽能照顾好自己。”说书人拈着胡须打着哈哈,看着从茶楼后院走出来的人,接道:“老朽只是,看看热闹而已。”
掌柜一笑,身形往一边一闪,对那身穿白衣只在腰间围了轻甲如墨长发束在脑后迈着大步紧着手腕上护腕的俊美男人躬身施礼道:“将军,宫门乱了。”
微微颔首,扫了一眼那说书人,韩子墨唇角勾起一丝浅笑,道:“孙先生。”
“韩将军,好久不见,韩将军风姿更盛当年了。”说书人面容带笑,握着木棍的手却是不觉微微一抖。
凑到门缝看了眼外面,韩子墨走回到最靠近门边的一张桌子旁大刺刺的坐下,对大气都不敢出静候在一边眼中却闪烁着泪光的伙计道:“给我泡壶好茶,还有时间,我和孙先生也算是旧识了,正好喝喝茶说说话。”
孙先生眼中光亮一闪,起身走到门缝边往外看去,见御道上走在前面的那些官员们的轿马刚刚走上北街四散而去,后面的还从里面涌出,宫门正是大开之时,不觉回头道:“韩将军,此时宫门大开正是破门之时,为何还要等?”
韩子墨嗤的一笑,接过伙计递过来的茶壶自己倒了杯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