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太累,到了下午左曜才醒过来。当他睁开冰眸,嗅见怀里经久不散的寒梅香气,慢慢忆起夜里的颠狂。
一丝喜悦涌上心间,无论如何,冥玄汐都是他的了,他终于得到了梅姑。他激动地将手探出搂揽,却揽到了一片空气,指尖凉薄。
他惊坐起来,果然,身边空无一人,只有凌乱而褶皱的被褥。
“汐儿——”他蓦然坐起,环顾四周,依旧未见伊人。
于是惊跳而起,也不唤太监宫女,自己火速穿戴完毕,就奔出房去找冥玄汐。
冥玄汐还未找到,倒见到梨花阵已经布好了。
沈浪从远处而来,步履匆匆,带着歉意微微施礼道:“陛下,真是万分抱歉。假若昨夜知道鬼王偷袭,我万万不会告假。安宁公主的事真是抱歉。我这就带人去地宫,向鬼王讨人。”
“不必了!”左曜略略一顿,又点头道,“罢了,这也好。沈大人,就麻烦你带些侍卫去地宫附近埋伏,既可以监视着鬼王的举动,又可以探探苹儿的安危。若有任何风吹草动,就速速来报。”
“是!”沈浪速速前去。
沈浪前脚刚走,徐钦与梅琅又快步来到,禀告梨花阵一事,请左曜前去检查启动一遍,看看是否正确。左曜突然想到,莫非这些人全是侯在沐夕殿外,等着觐见他。心里突然感到一阵羞愧。
他暂且将儿女情长一事放下,随同徐钦与梅琅去查看梨花阵,大家亲眼见见识到梨花阵的威力,都惊叹不已
随后,几个人又出了皇宫,到梨城外围查看护城梨花阵。这个阵式又比皇宫里的更加复杂,但成千上万的侍卫一齐动手,一天一/夜也就竣工了。左曜亲自闯了一回梨花阵,就梨花阵几个小问题提出了修改,使这个阵式更为精妙绝伦,滴水不漏。
徐钦留下来处理。左曜同梅琅随后回到皇宫。
刚到皇宫门口,又有宫女来禀报,言皇后娘娘有请。于是左曜又同梅琅来到梨芜院。
此时,四仙也已经搬到梨芜院住,就近照顾和保护萌萌。这回,四仙倒是尽心尽力。只不过,并非是徐钦的吩咐有效,而是早在那之前,四仙已经收到过南宫傲的来信,请她们务必照顾保护好萌萌,不让鬼王来找她麻烦。
那时,四仙才知道,原来南宫傲没有死,还经历了那么多神奇的事情。惊喜之下,南宫傲嘱托什么事,自然都热情回应。
左曜和梅琅到的时侯,六个美人正在指挥太监们修缮被鬼王破坏的院子和篱墙。一见左曜到,萌萌就来见礼,请左曜和梅琅到大厅里坐。
兰仙奉上清茶,几个人优雅闲致地啜饮着。
左曜问道:“不知皇后娘娘着人召唤,有何要事?”
萌萌取出那支签,递给左曜看:“陛下,那天回来,我摆下香案,向王母娘娘祈求,求告知解救太上女皇和小灵狐的办法,结果,王母娘娘给了我这支签,不知何意,请你过来共商!”
左曜定睛一看,却是一句诗: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左曜道:“这不正是柳永《雨霖铃》当中的一句诗吗?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这是何意?难道这会是解开结界的方法?”
“对啊对啊,”萌萌瞪大惊喜的眼眸,“我也是这么想的。我那天求的正是解开结界的办法。我想你们古人诗词造诣深厚,应该比我更能了解诗中含意啊。”
“解开结界?”左曜再次细看那支签,喃喃念道,“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梅琅突然插嘴道:“启禀陛下,微臣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说错了又何妨!都得一试!”左曜果断答道。
梅琅道:“陛下念这首诗的时侯,令微臣想起一个人!”
“谁?”
“太上皇!”
“太上皇?”左曜心中一搐,突然脑子灵光一现,欣喜道,“是的,是爹。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娘的执手人,只能是爹。小灵狐哪会有什么恋人?除了爹还会有谁?莫名,这解开结界的关键人在于爹!”
萌萌惊喜道:“是的,一定是这样!按理,太上女皇出了意外,一定要跟你爹说的啊。否则他必定要责怪你的呀!只是不知道太上女皇叫孽神为‘师父’,他们真的是师徒吗?孽神的来历又是什么?”
梅琅就把以前左枭、骆毅与媚儿的关系说了一遍给萌萌听。萌萌听了叹道:“原来,那个孽神真是太上女皇的师父,也是个痴情/人,听了真是不胜觑欷。不过,由此可见。孽神对太上女皇的深情,生生世世,不可磨灭,真是令人感动!”
左曜果断道:“梅琅,这事就交给你去办。朕亲自修书一封,你带去给我爹。我爹知道后,必定会带兵去救我娘,而你,就随军护送吧。爹邪性儿一起,必然冲动,你在旁要多加劝阻。毕竟,那孽神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梅琅道:“微臣遵旨。不过,微臣心想太上皇毕竟是肉/体凡胎,虽然武功不凡,但与孽神的法术相比,还有一段差距,万一有什么意外,这……”
“这朕明白,”左曜点头道,“你先去吧。随后朕会同南宫傲联系。反正他与鬼王打赌,要取得灵果。如果爹真的是解开结界的关键,那么就让爹去,而南宫傲随后到,正好能得到灵果,岂不严丝密合?况且,这事还真得让爹知道不可,否则,依爹的脾气,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