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拥有足够杀伤力和火力密度的远程武器诞生前,除却少数特定情况,骑兵在战场上就是无敌的存在!
无可比拟的机动性使骑兵能够任意选择战斗时间和战斗地点,而骑兵的对手只能被动应战,一旦稍有不慎,应当不对,便难逃覆灭的下场。
虽然杨刚协同武毅营全部骑兵与闯军骑兵互相冲杀了几个回合,给步卒争取到了一些时间,可是当三百闯军骑兵改变目标,向左翼新兵营组成的军阵背后发起冲击时,一千新兵几乎立刻被凿穿了!
必须要承认,指挥三百骑兵的闯军头领十分毒辣,做不到擒贼先擒王,当机立断,立刻就抓住了官军的软肋,三百骑兵仅仅一次冲击,就动摇了武毅营整个左翼,而闯军骑兵凿穿敌军后,绕了个圈子,一刻不停,又狠狠向武毅营右翼发起了冲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杨刚纵马飞驰着,风呼呼刮过,新兵们挡不住闯军骑兵的冲击,这毫无疑问,事实上就算一千多武毅营精锐,也一定不是闯军骑兵的对手,除非没有三千闯军步卒的干扰,除非士卒们勇悍到能够赴汤蹈火,除非人类能克服住本性的恐惧,否则长久下去,三百闯军骑兵就将改变整场战斗的走向!
我擦!步卒克制骑兵什么的都是胡扯!灌水的混账们都是想当然!给他们一把长枪,看敢不敢站在原地和速度四十码的骑兵对撞!
杨刚心里大骂着,徒劳的追在闯军骑兵身后,徒劳地看着闯军将自己的右翼凿穿,绕了个大圈,向左翼冲去。
不行,必须想个办法,必须…………
瞳孔里闪过漫山遍野奔逃的闯军壮丁,一个没有做逃兵的闯军士卒划过杨刚眼角,杨刚一怔,猛一扭头,突然狂吼起来。
“转向!转向!跟我来!”
杨刚大吼着,放弃长枪,右臂一伸,一把马刀‘呛’地一声出鞘,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将速度提至最高,竟是不再理会闯军骑兵,狠狠向闯军步卒冲去。/
一个个人影越变越大,嗵地一声,一个身影高高飞起,重重落下,随即更多同样的一幕发生了,如同闯军凿击武毅营左右翼的翻版,杨刚也同样把混乱传播给了闯军。
一个又一个步卒惨叫着倒下,杨刚仿佛看不见惨死的敌人,只是低低伏在马背上,右手反握马刀,刀背地在手臂上,借助战马冲刺的威力,好似死神一般轻松收割着生命!
闯军军阵只有短短七八十米的厚度,分为五层,每层约有十米厚,单薄松散,这样的军阵几乎一桶就破,接连凿穿五层闯军军阵,杨刚把马刀从右手换到左手,返身又向闯军冲去。
如果集中足够多的长枪兵,在适当的地方加以拦截,未必不能拦下杨刚,可是,就像武毅营奈何不得闯军骑兵一样,交战双方都缺少心理素质坚韧到能够正确迎击骑兵的士卒,事实上连将领都缺乏抵御骑兵的信心!
于是战斗进入一种奇怪的状态,两支军队的命运为两支骑兵左右,胜利的关键在于哪一方的步卒先崩溃。
惨叫声,哀嚎声,濒死的**声,步卒们恐惧地躲闪着,想要躲避骑兵一轮又一轮的冲击,有些人失败了,沦为战争的祭品。有些人成功了,但是既缺乏合适的武器装备和战术指挥,,也缺乏勇气,更重要的是缺乏信心,向肆无忌惮的骑兵发起反击。
我杀死了多少敌人?十个?二十个?五十个?一百个…………呃,哪会有那么多,真扯…………我擦,为毛闯军还不崩溃!
跃马提缰,冲过一个闯卒,后者呆呆地看着自己前胸被划出的血口子,来不及惨叫,下一秒便被另一骑踏翻在地,杨刚并没有看到身后这一幕,眼珠扭转,目光死死地盯住了一个方向。
不肯接受失败的命运吗?很好,那就看看闯军有多大能耐吧!
战斗进行的时间并不长,事实上只有短短的一个时辰,骑兵加入战局更是只有几烛香工夫,可是包括杨刚在内,战斗中剩余的七八十个骑兵人人浑身大汗,疲惫不堪,在这种情况下,正确的选择是暂时退出战斗,恢复体力再战。
可是双眼死盯着一面闯军旗帜,杨刚下决心再冲击一次,只因为那面旗帜上绣着一个斗大的王字,而一个浑身穿着亮锃锃甲胄的将官正惊恐地望着杨刚这边。
行百里者半九十,很多时候,成功只有一步之遥,杨刚很幸运,没有成为百分之九十以上与胜利咫尺之遥的失败者。
当一颗头颅高高飞起,杨刚挥舞着满是血迹的马刀做又一次努力时,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突然响起,那明显是重要人物的闯军将领嘶喊一声,拨马就走,竟是逃了!
杨刚一愣,随即大喜,一提马缰,用最大的力气吼了一声,“闯贼败了!”
无数双耳朵听到了这一声怒吼,无数双眼睛看到那正奋力逃命的闯将,本来喊杀震天的战场静了一刻,一股声浪突地爆发。
“闯军败了!闯军败了!”
武毅营士卒大声呐喊着,重新鼓足了斗志,刚刚把武毅营两翼彻底打散,正待向最精锐的军阵冲击的闯军骑兵纷纷调转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逃走的袍泽。
步卒崩溃,大局已定,交战双方同时有了明悟,闯军骑兵转向退后,放弃了冲击,而杨刚也带住马,收拢手下骑兵,唯有半数步卒追击敌军。
硝烟散去,闯军骑兵聚拢在一起,杨刚终于有工夫细看这支带给自己巨大威胁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