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微微仔细听着动作指导说话,她是知道要怎么做的,但是她聆听的时候神色依然专注而认真。
对于拍这种危险的剧情,永远不要以为自己已经很行了,因为每一场的动作戏即使大同小异,却仍然会因为背景道具等等的不同,存在差异。所以多多聆听专业的指导,才能让危险系数和困难系数降到最低。
熊微微随着动作指导走到一会儿要拍摄的位置,动作指导给她指示着一会行走的路线以及马车的动向和最终相撞的位置,他叫了一个专业的动作演员过来给她示范,熊微微一边认真的看,一边跟着走了几次。
白昼那边说完话,也走过来,看着熊微微排演。他静静地看着,发现她在认真表演的时候,完全是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她的全部心魂都变成了另一个人,即使是在排演,即使在这样的阴寒天气,地面上冷硬简直如同卧雪坐冰一般,可她丝毫不介意地就那样扑倒在地,不吝惜一点气力。
在白昼看来,她其实真的没必要做得这么认真,知道位置就好了,现在又没有开始拍摄,就先摔起自己来,她是嫌地上不冷,身体不疼吗?
可是,偏偏就是那样认真的样子,在眼中因活动而生动起来的身影,却如雪中盛放的红梅一般引人注目。
她的美,并不是艳冠群芳的,却是如同一坛陈酒,越品越香,欲罢不能的。
白昼看得有些出神,他身后的助理却突然抬手碰了碰他的手臂。
白昼冷然微微侧目,助理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白昼抬眸向左望去,眼色略略一沉,墨非然?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远远而来,欲行欲近的修长身影,像是夹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闯入了他的结界。
白昼立刻转头去看熊微微,她再一次以笨重的姿态扑倒在地,他突然抬腿走了过去,不顾旁人惊讶的目光,弯腰将倒在地上的熊微微拦腰抱了起来。
熊微微还在戏中,她第一反应是白昼也过来排戏,因为正好是她撞上马车摔倒后,白昼会下来把她抱起来。所以她也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只是脑中疑惑了一下,他抱她走的方向不太对啊。
就在她疑惑间,白昼已经抱着她走到场外去了,他准确地走到墨非然视线的范围内,却表现得一切如常地将熊微微背对着墨非然小心翼翼地放下来,身子一矮,单腿跪地地将手轻放在她的膝盖上,温柔地问:“疼不疼?有没有伤到?”
身旁的人因这明显暧昧的一幕纷纷露出八卦的目光,而熊微微还有些莫名其妙他在干嘛,被他一问,也就随口回了一句:“还好,没伤到。”
衣服比较厚,里面是可以套个护膝之类的防护道具的。而且她摔得看似笨重,但其实还是有计较的,不会将身上所有的重力全部放在脆弱的地方。
白昼站起来,又去拉她的手:“那手上呢?要不要这么拼,又没正式开拍,干嘛要一次次的真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