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执拗呢?上一辈的感情恩怨,很多事情我们未必能懂得,那些就交给他们大人去解决不好吗?你干嘛一定要纠扯到自己身上来?阿然从来就没想过要你和争抢什么,与你相比,他连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个父亲这件事,也是最近才知道,他有什么对不起你呢?”
白昼眼中掠过一抹光芒,似悲似喜似怒似讽,让人难以分辨。
“你终于还是提到他身上了,你今天是为他来做说客吗?”
熊微微对于他这样油盐不进的神情十分头疼:“我不是想为谁做说客,你也不是个我说什么你就能听的人,我只是不想你们永久这样下去,你想一想,我们都在这个圈子里,时不时就会碰上,即使我们做不得朋友相待,但至少没必要算计彼此。就好像你,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经常言有所指,我不喜欢这样的状态,你这样的挑拨也没有意义。”
白昼眼梢轻挑:“如果我说什么你都不放在心里,又何必会和我说这些话?如果你们之间所谓的感情信任牢固,我说什么又能有什么用处?”
熊微微沉默,白昼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她知道自己是相信墨非然的,可是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在听了白昼的那句话后却念念不忘,甚至还要请他吃这顿饭?
熊微微悚然而惊,她到底这样是为了什么?她难道其实对墨非然的信任并没有她自己想象的那般深远吗?
不!并不是那样的,她只是不想再听到他那些似是而非的挑拨话,来告诫他罢了!
他们不管有多少恩怨,都还是兄弟,她不想有一天他们见面只剩下金戈铁马一般的厮杀!
她举起一杯金黄色的菊花茶,润了润嗓子:“我和他之间的信任,你是不会明白的,我也没必要要求你能懂。如果有一天真如你所说一样,他欺骗了我,我相信他的缘由也是因为爱我。所以,小朋友,你不要再试图来离间我们的感情。我今天说这些话,不过希望你能放过自己,你本身那么优秀,以后比他获得更多成就并不是难事。”
她站了起来:“今天就这样吧,白昼,我把你当弟弟,但是如果你再要在我面前针对我老公,我真的会对你不客气。”
白昼垂眸望着放在双膝上的手指,听到她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慢慢开口:“你父亲的事情,你真的觉得和墨家没有一点关系吗?”
系扣子的手顿住,她抬眼看向他,她终于忍不住有些恼怒:“白昼,这是我的家事,你这样调查我,觉得合适吗?”
他并不直接回答她的话,睫毛一扬:“墨非然终究是墨家人,当他家族的利益和你并排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你觉得他该如何选择?”
熊微微冷笑:“你不用拿这些话来激我,墨家怎么回事我很清楚。”
“真的清楚吗?你知道的不过就是一点皮毛而已,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也可以试试去问问你相信的那个人,看看他是否愿意将所有知道的事情都一一和你说清楚。”白昼淡淡讥讽:“我是自私,但好歹我还承认。你的他呢,从头到脚的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