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放好了,你自己小心点啊,千万不要让水沾上伤口,还有要快一点,时间长了受了凉,又会发烧了。”熊微微仔细交代着。
他淡淡一笑,大大方方的开始脱衣服:“如果实在不放心,不如你来看着我好了。”
“不要脸。”熊微微轻轻啐了一声,慌忙将门拉上。
隔着镶着毛玻璃的门,里面传来低低的笑声。
熊微微弯腰捡起墨非然的名牌旅行袋,找出了阿u事先放好在里面,墨非然所需的各种药,分类放好。
她拉开冰箱门,看着没什么正经食品的的冷藏室,心里有些犯愁。她自己吃饭都好对付,墨非然是个病人,可是需要营养的,她是真的厨艺有限,自己吃也就不嫌弃了,但要伺候好影帝大人,就真是不行了。
可也不能让他饿着呀,汤水倒还好说,跑去和端姨蹭一碗都能解决。想起墨夫人做饭的水准,熊微微都有心想劝说墨非然,让他干脆回墨家老宅养病去算了,肯定要比窝在她这里强啊。
念头转到墨家那里,心里突的一跳,想起了在车上,要回来和墨非然说明一切的决心。可是,她这样突然对着他说,她其实就是熊微微,会不会太突兀了呀?他能承受得住吗?
但如果此时不说,再拖下去,他要是一旦先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又是一阵狂风暴雨啊?他今天都跑到医院去了——诶?他怎么会知道能在哪里找到她呢?后知后觉的熊微微终于认真的思索起来。
他在跟踪她!
父亲说得没错,她又何尝不清楚,墨非然岂是起了疑心而不追查下去的人?
熊微微虽然迟钝了些,只是因为她很多事情不愿去过度算计,并不代表她真的有多傻。他若是追踪到了她去医院,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去看谁?
可是他并没有问。
他为什么不问呢?还是其实他已经尽在掌握,根本已经确定了她是谁,只是不直接戳破,只等着她自己亲自上前承认?
她的耳边,想起了墨非然曾说的那句话:“任何事都不许瞒我,我不喜欢被骗的感觉,尤其是来自于身边的人。”
“在想什么呢?”清清凉凉的声音惊扰了熊微微的思绪,她一抬头,看到出浴的美男穿着天蓝色的睡袍已经都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只手还拿着毛巾在擦着湿漉漉的发。
熊微微不自觉地皱皱眉,这家伙真是太臭美了,竟然还洗了头发,不是让他擦擦身就好吗?卫生间里那个小洗手盆高度有点矮,他这么高的个子,弯下腰去就着一定很不舒服,必定会扯到伤口。
可是一看他一脸清爽很舒服的样子,心不觉一软,把他按在床上,接手他的工作:“一定要擦干的,否则会落头风的。不行,光擦还是不行,我去找电吹风。”
墨非然翘了翘嘴角。
看她风风火火地提着一支小巧的电吹风走回来,插了电源,熟练的给他吹着头发,他舒服得都有点昏昏欲睡了。
她轻轻拨动他的柔滑碎发,让它们在温暖柔和的风下,如丝缎般从她指尖拂动,脱去湿润,变得干燥。
“墨非然,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谁的,对吧?”没有任何前情铺垫,没有给自己任何后悔的时间,在电吹风下嗡嗡的微小噪音下,熊微微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