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微微走进墨非然的卧室,他侧趴在床上,呼吸清浅了许多。
医生说他的药每隔4小时要吃一次,她怕自己记错了时间,想着要设定一下闹钟。
起身想去拿自己的手机,指尖却被人轻轻攥住。
回首,一双狭长而美丽的眼微微掀起,望着她:“别走。”
心像是变成了天边的一朵积雨云,又软又润,她低声保证:“不走,我只是想拿下手机。”
他望着她许久,像是在判断她话中的真假,因发烧而失去水润的双唇微动:“不许骗我。”
“不骗你,我就坐在这里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好起来,好不好?”她坐下,反握住他的手。
……
夏虞知道自己一时的心软,捡来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但夏虞并不是一个喜欢后悔的人。
车子穿过市区,二十几分钟后开上高速,又过了十几分钟,从高速出口转下,沿着一条盘山公路,驶入半山区的别墅群,最终在一幢白屋红顶的别墅前停下。早有工人开了门,夏虞微转方向盘,高性能的车子几乎无声无息的滑入地下车库。
侧头看向花明媚,她依然半垂着头,双目紧闭,任一头时尚的长卷发垂在胸口,随着她浅淡的呼吸微微起伏。
夏虞抿了抿唇,正要出声唤醒她,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夏虞微微蹙眉,按了静音,打开车门出去,接起电话。
“夏先生,这么晚了还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夏先生说过,关于熊家的事情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以最快的——”
“说重点。”夏虞声音沉静地打断对方。
“是,熊克平被保外就医,虽然经查办手续的是一个叫成风的男人。不过——”对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欲言又止。
夏虞下颚微微绷紧:“他出狱了?保外就医?是什么病?”
“据调查是脑瘤。”
“脑瘤……很严重吗?”
“这个据了解已经做了手术,但情况并不是特别乐观。”
夏虞顿了顿,捏了捏高挺的鼻梁:“你之前说不过,不过什么?”
“哦,是这样,我们在追踪熊克平的时候,发现了他的女儿。”
“你说什么?他的女儿?”冷静的夏虞手中的电话差点掉在了地上,他声音微颤的追问道:“熊微微?”
“不是熊微微,是姓单,但从医护人员那里了解到,他们的确是以父女相称。”
“怎么可能!熊克平只有一个女儿!怎么又会冒出来一个姓单的?等等,你说姓单?叫什么?”
“也叫薇薇,不过却是草字头那个薇。”
夏虞闭了闭眼,单薇薇,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女孩熟悉的双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他最近去探看熊克平再次遭拒,他心血来潮想要再继续调查五年前之事,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熊克平已然保外就医,而这个单薇薇居然还和熊克平有着关系。
突然想到墨非然对那个女孩儿各种表现和神情,难道他早就已经知道她的来历?
单薇薇——和熊微微又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