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星转过身以森冷的目光望向崔镖头,淡淡道:“是你在叫我止步吗?”
崔镖头艰难咽了口吐沫说道:“不…不错!”
琵星双微眯说道:“有何指教?”
崔镖头急喘了几口粗气说道:“阁下随便杀了古腾镖局护送之人,难不成就想如此一走了之吗?”
“哦?”琵星转身说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本人是否该抄袭某些强人的行为作风掳尽财物并且杀人灭口呢?”
崔镖头急急望了望曾镖头及其他趟子手,强自定下心神道:“我‘古腾镖局’宗旨为‘镖在人在、镖失人亡’,我等必与所护送的物质及人员共存亡,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难不成你要滥杀无辜做出遭罚天谴之事?”
琵星淡淡道:“李云飞作恶滔天罪该当诛,我等亦绝非任意滥杀无辜之辈,但若有人一意刁难阻挠任务的执行,非但是我,即便是我的上级主事、统领及大统领亦毫不心慈手软,必当痛施辣手扫除障碍,因此,还望各位三思。”
原来李云飞为天星堡刺杀名录中排位第四之人,琵星跟踪自此便是执行天星堡的刺杀之令。
众人闻言尽皆沉吟,而曾镖头想到总镖头的知遇之恩及如山恩重,心想岂可临危退缩堕了“古腾镖局”的威名?于是道:“我等立意为镖局的信誉浴血奋战,壮士大可不必心慈手软,尽管痛施辣手便是,我等身为‘古腾镖局’的镖头镖师,绝不会临阵退缩!”
众趟子手闻言亦热血沸腾,齐齐高举兵刃喊道:“镖在人在!镖失人亡!”
琵星环视了一遍众镖师,颔首道:“有血性,有担当,在下自问就此离去亦无人阻拦得住,但在下从心底里敬重大家。”随即微一沉吟道:“不如这样,我们做一次赌约,我赌在座众人单打独斗接不下不才十招,如若本人在十招之内打败任何一位作为镖局代表的人士,便是在下赢了,大家须任在下就此离去;如若在十招之内在下奈何不了镖局的代表,便算是在下输了,在下甘愿引颈自尽。”
曾镖头闻言微微心动,不由望向身畔的崔镖头,见崔镖头微一思索后点点头,于是道:“那么就以阁下之意进行赌约,但阁下如若输了亦不必引颈自尽,只要跟随我等前去面见镖主即可,如何处置任凭镖主发落。”
琵星摇摇头道:“在下此行目的为执行命令,与你们讲如此多话已然违反弊门之规,输了岂会随你们同往?而且作为刺客杀手,得手了便即离去,失败了必当丢弃性命,就此言定无须再行啰嗦多所耽搁,贵局尽速推选人手,这便开始吧。”
曾镖头及崔镖头凑到一处略作耳语,随后崔镖头朝身畔的一趟子手说道:“就由纪敬悟上去领教壮士的高招。”
那纪敬悟恭声领命拔出长刀握在右手,踏前一步面对琵星。
琵星望了望纪敬悟道:“如若徒手对刀未免太过不尊重。”说罢自身后拔刀在手,却非方才刺杀李云飞之长剑。
“出招吧!”琵星沉声喝道。
纪敬悟长刀自左向右一摆做出起手式,随即右臂舒展直直朝向右侧,运聚内力疾掠而上。
琵星一直凝立当地纹丝不动,直至纪敬悟的长刀挟着劲风自下而上疾挥直撩近身尺许处才倏然退身闪避,右手刀顺势疾撩赶上纪敬悟的刀背,只听“当!”的一声,纪敬悟的长刀脱手而飞,直窜入远处灌木丛中,而纪敬悟则噔噔噔连退数步,脱刀之手虎口震裂血流如注。
至此,众镖头及趟子手瞠目结舌呆若木鸡,显然,琵星的十招之限只是抬举己方,根本是一招便即落败。
曾镖头及崔镖头的武功自问凌驾于众趟子手之上,然而即便是曾镖头或崔镖头与纪敬悟单打独斗,欲取胜需在三、四十招之内,因此即使是曾镖头或崔镖头迎战,必定抵不过三、四招,在五招之内便是必败无疑。
曾镖头垂首道:“我等认输了,即使群起在此的所有镖局人众,亦绝难阻拦壮士离去,即使拼死阻拦,也只是增多伤亡毫无意义,壮士这就请便。”说罢垂首不语,显然意兴萧条壮志顿消。
而崔镖头亦有同感,只是眼望他方不再言语。
“如此多谢了。”琵星言罢便微微思索,随即走至李云飞的身边手起刀落砍下其头颅,随即探手摸索李云飞丢了头颅的腰间,寻出一枚似是信物令牌之类的物件操在手中,随手“嗤喇!”一声撕下李云飞的衣衫,将血淋淋头颅及信物放入其中进行包裹。
曾镖头见罢愕然问道:“壮士为何如此?”
琵星将亦自渗出血水的包裹负在背上道:“残雪堂的两个杀手方才离去,但问他们刺杀失败岂会甘休?稍后必当伺机回返,只要他们取得李云飞的头颅及信物或令牌便可领功邀赏收取酬劳,只有将他的头颅及信物取去,尸身烧毁殆尽才能令他们无计可施,如此或许避免殃及众位镖师。”
众人这才恍然。
琵星道:“店家,烦请你将火油取来!”
店家及伙计缩在一角抱在一起哆嗦成一团,哪里还能够挪得动步?
琵星再不答话,走近屋内将油灯取来,将火油倒在李云飞失去头颅的尸身之上,想了想再行摸索李云飞的尸身,最终摸出两锭银元宝丢到店家及伙计的面前,随即取出火熠子点燃。
火焰窜起,店家及伙计及丑陋三女齐声惊呼。
琵星方欲离去,忽听有声音道:“壮士等等!”
琵星转身去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