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饮食片刻,芮青兰忽然幽幽说道:“柳郎,我好困。 ”言语间眼皮似乎沉重已极,显出一副倦意袭来无可阻挡的姿态。
“青兰。”柳浩然关切的道:“今日是否太过疲累,不如小憩一会儿。”
就在此时,肖翊与芮南玉的指尖传来阵阵麻痒,两人的内息不由自主的抽搐颤动,显然在抵抗并销毁入侵的无名毒蕴。
“教主,请佯作疲倦之状。”肖翊察言观色后传音道。
芮南玉会意,随即眼皮低垂媚眼朦胧,口中喃喃道:“又困又乏,好想歇息一会儿。”言罢无力的垂下头,再而缓缓抬起,左右茫然张望。
肖翊强自忍住笑,心想:“芮教主好高超的演技,简直出神入化。”
“不好!”柳浩然猛然醒悟站起,一声龙吟震得众人双耳嗡嗡作响,一柄龙吟刀已然出鞘堪堪扬起。
“柳兄稍安勿躁,此酒甘甜却性烈,小弟也不胜酒力呢。”肖翊言罢朝柳浩然微微眨了眨眼。
岂知柳浩然却是神志迷蒙全无知会,而且试运内力却发现异常阻滞,不由惶急的欲站起身来,口中道:“饭菜中好似有毒,肖兄弟难道丝毫未觉?”
“是吗?”肖翊煞有介事的晃了晃头,讶然道:“没有啊!”随即定睛望着柳浩然笑着说道:“柳兄一定是喝醉了。”
柳浩然以为肖翊已然中毒而眩晕,于是急忙聚运内力强压毒息,面目霎时间涨得通红。
而肖翊在一旁笑言道:“柳兄的酒量看来却要输于小弟了!”说罢伸出右掌按住了柳浩然的肩头,掌中蕴含了柔和却又强悍的内力。
柳浩然不由自主的坐了下来,瞪目望着肖翊艰难的道:“你…你…”随即眼望菜肴道:“小…小心有毒…”
“有独食之嫌是吗?”肖翊抢过话头说道,右掌中加了一份力道。/
柳浩然在一心一意运内力逼毒,岂料肖翊的浑厚内力强自袭来,一时间几乎将自身的内力抵消殆尽,不由瞠目结舌道:“肖…你…”口出言语导致中气不纯,毒息乘虚而入,转眼间眩晕难当几欲晕厥。
芮青兰倚在柳浩然的怀中已然失去知觉,而柳浩然也自倦意连绵袭来浑身更是虚脱无力。
肖翊轻巧巧的伸出手捉住柳浩然的肩膊布衫,将其难以支撑的身躯扳正,柳浩然随即身躯一软,斜斜伏在桌面上不省人事,身畔肩头靠着的则是已然晕厥的芮青兰。
“咚”一声,肖翊前额无力的砸在桌上,随即悄无声息,而与芮南玉相交相叉的手指间麻痒渐失,毒气显然已抵消殆尽。
脚步声疾响,徐伯喘息着奔进,随即“嗵”的一声跪倒当地惊呼道:“教主!”
正教主芮南玉及副教主芮青兰哪里有丝毫声息应答。
“教主!”徐伯悲吼一声失声恸哭,口中喃喃道:“教主!对不起啊…嗬嗬…对不起,老朽夫妇年迈…可…可家中儿子和媳妇…还…还有两个幼小的娃儿…嗬嗬…我不想他们死啊!教主!不忠属下该死!”说着猛然挑起,一头撞向侧面墙壁。
芮南玉刚欲挺身挽救,岂知肖翊的传音立即传来道:“不可!”
当芮南玉心中埋怨肖翊见死不救的刹那间,只觉身后风声飒然,想象中的头额撞击墙壁声并未传来,只听冷冷的声音道:“老徐头,你为本教立下了大功,怎可不待教主颁下厚赏却要自去找寻短见?你死了不打紧,可你难不成甘心一家老老小小沦落为男盗女娼而认人欺侮**?”
徐伯耸然一惊,随即咬牙道:“我已依照你的吩咐做出了大逆不道、丧尽天良的行为,为何却仍不肯放过老朽一家人?我糟老头难道以死相抵都不成吗?”
“不成!”那人断然道。
徐伯老泪纵横间愕然相向。
“你是死是活我不管,但若想要你一家老小安度生活,除非你个老头再依我吩咐行事。”
“依你吩咐行事?我这糟老头还有何可用之处?”
“很简单。”那人轻笑一声道:“把这四人绑起来,男的挑断手筋脚筋,女的剥光所有衣衫,只此一事!”
“你…噗!”徐伯张口喷出一蓬鲜血,手指颤巍巍的指着那人道:“你好卑鄙无耻!你让老朽同家里所有人一同死!”说罢挥起老拳挥向那人。
那人轻巧闪避间右手已然捉住徐伯的手腕,随即拧臂将徐伯反转过来面对桌上桌边四人,左手不知从何处拾来一柄剑交到徐伯的另一手掌间,单手覆盖握住徐伯的手,致使徐伯之手紧握剑柄,剑尖直指向最靠近之处芮青兰的前胸衣襟边缘,口中说道:“让我瞧瞧你这糟老头怎样挑光剥光这两个女子的衣衫。”言罢正欲动手,只觉一道犀利的罡气自左侧袭来,好在早有防备,瞬间放脱徐伯腾身飘起闪身至门口处。
原来此人虽目睹四人尽皆中毒昏迷,但仍然十分戒惧谨慎,就只怕四人中哪怕一人尚未完全失去神智突下杀手,正因如此才百般将徐伯挡在身前,自身却躲在徐伯身后戒备行事。
肖翊如影随形闪至门边迅捷无伦的拍出一掌,照理无论武功多么高强,面对如此凌厉劲疾的一掌都应出掌相迎或疾速闪避,岂料此人毫不慌张,随着肖翊的掌力缓缓向后飘飞,如同肖翊隔空推着一堆棉花、一片纸张一般,始终相隔着两尺之遥,待肖翊的掌力完全力尽后才悄然落地。
肖翊不由一愣,随即闪身欺近接连拍出两掌,那人腿不弯脚不颠,仍然软棉般随着手掌拍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