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南玉等人听到后山传来的惊恐呼叫大吃一惊,急忙赶往后山察看究竟。到得山顶俯望,见有两人围绕着木质阁楼及楼前的巨岩一追一逃,后面追着的是张牙舞爪的乌秋雨,前面奔逃的却是药长老。只见两人施展轻功迅捷追逐,后面的乌秋雨口中直嚷嚷“我是秋雨,我是秋雨啊!”,而药长老没命价奔逃,口中呜哇乱叫,叫声中满含惊恐。
众人不明所以,直觉中好似乌秋雨要对药长老不利,情急之下急忙奔下。药长老见到众人如遇救命稻草,急忙闪身躲至芮南玉姐妹的身后,身体缩成团瑟瑟发抖。芮南玉见乌秋雨疾扑过来便伸掌叫道:“前辈且住!”
乌秋雨还算清醒,见作为地主的教主阻拦便停了下来,但双眼直探索着芮南玉的身后,摊着手苦着脸说道:“药丸儿!是我秋雨啊!”
药长老只是不肯现身,躲在芮南玉的身后哆哆嗦嗦,嘴里却是喃喃不休。
芮南玉见状对乌秋雨说道:“前辈,药长老也许是被吓坏了,这样吧,我们带长老回屋内,带他宁心静气之后再由晚辈慢慢对他说明,前辈及各位旅途劳顿,还请暂且休息,待晚宴时再行聚首相谈,如此可好?”
乌秋雨望着芮南玉的身后,见药长老仍自发抖不已,长叹一声道:“只有如此了,唉,药丸儿为何吓成这样?”
芮南玉对柳花娘说道:“花娘,由你带各位到客房,再吩咐厨子置上一桌上好酒席,越是丰盛越好。”
“属下遵旨。”柳花娘躬身答允之后便带着众人行向客房。
蒲东连与蓝云儿左右搀着药长老走向议事厅,药长老心有余悸的左右张望,恰巧看见亦自不愿离去的乌秋雨站在通往客房的月牙门内望向自己,不由“哎吔!”的惊叫出声,芮南玉摆摆手,蒲东连及蓝云儿连忙将药长老搀了进去。
待药长老坐好,蓝云儿急忙提了壶热茶,为药长老倒了碗递了过去,药长老抖抖嗦嗦的接过茶碗但实在是端不稳,已有少许茶水溅了出来。药长老似乎惊魂稍定,长舒了口气将茶碗递至唇边,刚喝了一口猛听外面有人说道:“我在外等你啊药丸儿!”药长老大惊,茶碗“当啷”落地摔了个粉碎,而被茶水呛到的药长老弯腰剧烈咳嗽。
芮南玉皱眉望了望窗外对芮青兰说道:“丫头,快去将前辈劝回房休息,真是黏紧了添乱。”
待芮青兰劝慰着挟乌秋雨离去,药长老呆坐了半晌,接着喝了几口热茶,这才稍稍平静下来。
芮南玉满怀关切的望着药长老,虽满腹疑问却不忍当即去问,只待药长老完全宁定下来再慢慢相询。
过了片刻,药长老忽然问道:“教主,刚才那怪…怪人,难道真…真的是秋…乌秋雨?”
芮南玉微微一笑柔声道:“药长老,那位前辈想必真的是乌秋雨,她若是冒充的,怎会叫您作药丸儿呢?您这称呼连我们都不晓得。”
药长老吁了一口气道:“真的难以相信,变化怎的如此之大?真吓死我了。”
芮南玉拍了拍药长老粗糙黝黑的手说道:“长老,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您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药长老叹了口气,透过天窗遥望幽深见星的天空半晌不出声,之后颓然收回目光低转望地面,缓缓讲诉了四十年多前的往事……
药长老无名无姓,幼年时便被一位药道高人收养,赐名为“药丸儿”。在药丸儿十四岁那年,他的师父;也就是收养他的药道高人带着他加入了当时鲜为人知的乌血剑教。十六岁那年,师父将自己的药术倾囊授予药丸儿便与世长辞。药丸儿悲痛之余发奋图强,在艰辛刻苦的努力之后,师传的药术与内功已更上一层楼,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终于在十九岁那年;也正是乌血剑教在江湖上异军突起、扬名立威之时被正式任命为乌血剑教的“护教神医”。
自从加入乌血剑教的第一天起,药丸儿便被男儿性格男儿般外貌的乌秋雨深深吸引,继而从欢喜转化为爱意,连在梦中都在对乌秋雨倾诉深深的爱慕之情,每日里更是百般关怀乌秋雨,时不时的找去问寒问暖,而药丸儿的烦恼从此滋延繁生。药丸儿发现乌秋雨的视线始终在相貌英俊身材修长的谭天望身上徘徊,虽然谭天望似乎毫无反应,但药丸儿的内心却充盈着苦涩酸楚。
终于有一日,教内宣布谭天望与乌秋雨即将喜结连理,药丸儿满心苍凉,从此整日价以酒度日借酒浇愁。有一日教主设下大宴款待教内众多要员,宴至中途药丸儿已然大醉,乌秋雨一直以来深得药丸儿的关心呵护,自然十分注重药丸儿的行动举止,见药丸儿醉的一塌糊涂不禁倍加留心。药丸儿中途告罪离去,众人举酒正酣并未在意,而乌秋雨发现药丸儿出门后脚步踉跄头重脚轻不由暗暗担心,终于忍耐不住借故离席悄悄跟随。
药丸儿跌跌撞撞的走向住处,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稚中充溢着悲苍荒凉,走了一会儿便靠在一棵大树上拼命呕吐,乌秋雨心下不忍走过去为药丸儿轻拍后背。药丸儿醉眼惺忪的扭头望着乌秋雨,哑然一笑道:“秋雨,你不日便要成婚,药丸儿恭喜你了。”说罢转头离去。乌秋雨见药丸儿衣衫胸前沾满了呕吐的污秽之物,不由一直跟到药丸儿的住处。药丸儿到得屋内便合衣仰躺酣睡,乌秋雨寻出一条汗巾洗净,为药丸儿擦拭嘴角、衣襟、胸前的污物,再以冷水洗净敷到了药丸儿的额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