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愕当中,柳浩然怒意勃发说道:“老前辈年迈昏庸无可厚非,但岂能如此毫无缘由的任意评论他人?试问前辈又有何德何能如此大言不惭?”
“大胆!”那人怒声喝道:“你究竟是何人?难不成一意藏头露尾?”
柳浩然咬咬牙恨声说道:“家师龙吟刀向图云,前辈该满意了吧?”
“向图云?…龙吟刀不是屠正宏么?哪来的向图云?”顿了顿说道:“大概是那屠正宏的徒弟吧?看你的样子真不怎么样,想来你师父也好不到哪儿去,真是青出于蓝而大大差于蓝,可笑之至、可悲之极啊!哈哈哈哈!”笑声犹如夜鹰幽啸,尖锐难闻至极。
“柳郎,这样一个不知好歹的疯婆子理他作甚?我们走。”
那人“哼”的冷笑一声道:“想走吗?没那么容易!”说罢轻推墙边一处,只见一块比巴掌大一点的石块凹进墙内,那人将手伸进凹洞内说道:“这里通到外面,是每日里闻铃声送饭的地方,只要老身拉一下响铃,再大喊一声‘有人劫狱’,外面的机关石门就会被人放下来,只有从外面才能打开,如此你等岂非自掘坟墓自投罗网?”
众人听了均怔在当地作声不得。
芮青兰思索片刻俯在柳浩然耳边低声道:“柳郎莫恼,我们解救她就是。”说罢转向那人所在的阴暗处朗声说道:“见人落难理应加以援手,柳郎借我龙吟刀一用。”说罢望向陈惜童道:“陈妹妹,我们这就过去为这位前辈解除镣铐。”言罢当即迈步上前,“噌!嗡~~”龙吟声中已拔刀出鞘。
肖翊见那人闻声浑身轻颤,随即便淡定的“哼”了一声道:“女娃娃休得打些歪主意,老身虽镣铐加身,却并非易于遭人暗算,你若轻举妄动,此处便是你等所有人的葬身之所”
芮青兰“哈”的一笑说道:“那可要多谢老前辈提醒了,小女子本意纯属欲解开前辈的镣铐,毫无其他念头,现下听了前辈所言却是极有道理,前辈镣铐加身,而小女子则身动随意手握宝刀,当可放心为所欲为了。”
那人怒道:“你敢?”
芮青兰笑道:“小女子岂敢?只是此处黑灯瞎火,担心下刀时失了准星,那可怨不得小女子了。”说着继续向前迈步。
“站住!”那人吼道。
“为何要站住?还是速速解救前辈要紧。”芮青兰毫不停步。
“你给我站住!”那人厉声叫道。
芮青兰停步道:“为何?前辈不需要小女子帮忙了?”
“不用!”那人恨声说道:“不用你这个小鬼丫头!”
芮青兰笑吟吟的望向众人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那人似是忍气忍的好生辛苦,半晌后抬头望将过来,口中念念有词的说道:“说不得,如今且勿论为我解镣铐之人是男是女了,死丫头教人如何信得过?…丫头那柳郎貌似忠厚,可既然是丫头的夫君,想必是一路货色…另一个丫头看来也非善类…老头貌似本份却也不好掂量…那小子想必是老头的儿子,显得有些狡诈…”说道此处忽然双眼放光,仔细打量着肖翊,点头自语道:“这小子相貌秀气倒不像个歹人。”随即提高嗓音说道:“‘鹰啸破剑’小子,你过来帮老身罢!”求人救己却仍然逞口舌之利,竟然不叫“鹰啸神剑”而是称为“鹰啸破剑”,显然贬低他人已成习惯。
肖翊听罢也不生气,说声“如此得罪了”便出剑向前。
那人说道:“小子,此镣铐乃乌金寒铁所铸,即是神兵利器也不易削断,你的鹰啸剑虽非凡铁,却也不见得容易削断的。”
“小子晓得了。”肖翊说罢朝剑身上灌注内力便电闪般削向镣铐,只听“锵!锵!”声连珠般响起,随着“当啷当啷”不绝于耳的声响,那人手腕、脚腕的镣铐尽数被削断而松脱落地。
那人长身而起,“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粗气忽然腾身站起,随即身形趔趄好似即将跌倒,想必是久久未曾站起身,经脉各处淤塞阻滞而至。只见老妪终于站直了身,望了眼柳肖一众人便闭上眼均匀悠长的吐纳了一番,随即活动活动手臂腿脚及腰部,忽然旋风般奔出牢洞,众人大惊失色,虽不知此人为何如此,但想来多年的牢困忽然解除,此一奔出定会弄出极大声响。
柳浩然与肖翊心下一凛,首先疾奔追出,但为时已晚,洞外声嘶凄厉的啸声已响彻夜空。
柳浩然与肖翊双双抢出喝道:“前辈不可!”
岂料那人猛然转身,“小辈无礼!”的怒喝之中双掌分别拍向两人,“啪!”“啪!”两声几乎同时响起,那人的双掌与被迫还击的柳肖两人的右掌及左掌硬碰一记。柳肖两人被迫各自倒退两步,而那人却向后飘飞至两丈余远,立足之后面色惨白,口中“咳咳”片刻后才喘上一口气,嗓音沙哑的道:“鹰啸剑,龙吟刀,武功果然了得!”
柳浩然与肖翊亦暗自震惊,虽说是两人是在仓促之间出掌,使出的仅有五成功力,但江湖武林中能够同时接下柳肖两人五成的掌力之后能够安然无恙的恐怕不多,而此人只是些微滞气之后便已然无大碍,功力之高可想而知。
顿闻碧波岛上警声大作,霎时间各楼阁茅舍灯光纷现,随即传来呼喝叫喊声,火把掩映间人影憧憧,疾速朝地牢处聚拢而来。
柳浩然与肖翊暗道不好,而芮青兰及一干人此时也已奔出,看到岛上情景尽皆心下叫糟。
一群碧波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