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真是造孽啊,阳焜黄是上天派来惩罚她的吗?
在砍竹子的时候,夏青葵确实感到斧头上面反弹回来的力道,才砍完一根,她的手臂就有些发麻了。
某男想要示范一下规范动作,所以伸手准备接过斧头,可男人爪子在触及到她的手背时,有点不愿意挪开。
她对着他的耳朵一声咆哮,震耳欲聋的声音惊得阳焜黄迅速撒手,而她也因为对方撤去力道而送了斧头,然后,那一坨子重铁实在地砸在她的脚趾头上。
一声哀嚎想起在山间里。
一抹不易察觉的疼惜闪过某男的冷眸,阳焜黄见对方脚被砸了,蹲下身子,不顾某女的抗拒,脱开她的鞋袜一看,红肿了。
“回家!”
啊?
夏青葵来不及反应,狗熊男已经给她穿好了鞋袜,全然没听到她的嚎叫一般,竟然强行背起了她,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这霸道的狗熊男,真是,她半点没有话语权了。真是个可恶的家伙!
一开始有些抗拒,可在男人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摇的韵律下,夏青葵突然发现这宽厚的脊背是如此深重,如此结实!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要命,第一次被人背,她就有点贪恋上了,自己果然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人啊!
夏青葵伸出双手,攀住男人的双肩,由着他带她一步步向家的方向迈去。
回到家里,夏青然远远瞧见了他们,脸上挂着笑,一溜烟跑掉了。
她是想说,不要做电灯泡最好,全然没见她姐对着她挥舞着小手,要她接下自己的动作。
“回去休息,不要多动。”
阳焜黄自然感觉到身后小女人的动作,他故作不知,继续背着某个脸羞红的女人,大摇大摆地走向家门。
一到村子里,有干活的乡邻早发现了军爷背后的夏青葵,还时不时发出笑声。
每每这时,夏青葵整个脸连同脖子都羞得铁红,她一把将头埋在某男的后背上,装鸵鸟。
好不容易到家门了,见着了亲人,结果被妹妹无情地抛弃了。
“青然,你给我等着。”夏青葵肚里暗暗打定主意,晚上,一定要狠狠拧妹妹的耳朵,让她在这里当红娘。
将夏青葵送到房间里后,阳焜黄始终魁梧着的腰肢微微一弯,将人放在床上叮嘱了一声,就出门去了。
临走之前,再次回头瞄了一眼,刚好看见夏青葵一脸恶狠狠的表情,在接触到他的目光后,迅速换了一个笑脸。
一张小巧青涩的小脸上绽放着如星光般璀璨的笑,虽然不太真实,可阳焜黄不自觉地心情愉悦,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开心些什么。
这几天,在老爷子的屋里,当他发现了房间深藏的一颗子弹时,他的心里发生了翻天幅度的改变。
从前,孤身一人,他如猎豹一般骁勇善战,如地狱恶鬼一般冷血无情,他从未想过,一双沾血的手在有一天,会碰触上如晶莹水母一般的柔软。
要命的是,这柔软,竟然不知在何时,进驻到他的心里,也许是第一次吃到野猪肉时,被她乐观的生活态度所吸引。
也许是,有一天,发现吃不到她做的美食时,心里无尽的失落,被那美味的求而不得折磨得他反复思念在火焰上方的那张小脸。
也许是,在她讨价还价时所表现出现的狡黠,勇敢,自信,或者那眼里对亲人的真情而感染。
他,到底是怎样陷入夏青葵这个女人的坑里,他不得而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想每天都看到她的笑脸,每天都能吃到她做的美食。
手机震动,远处红光闪烁,阳焜黄站在窗外,看见里面的人犹自跟边上的野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他的心在这一刻如住进了一抹阳光。
无声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怎么了?听说你脚受伤了,但是外面那么多竹子,你是怎么搬回来的?”
大哥夏彻羽进来了,他一脸关切地问。
虾米?竹子?
“呃——,估计是小黄同学干的事,他把我脚砸了,也该他干些事了,再说,白吃白住的,他也好意思?”
夏青葵嘴一撇,理所当然地说着。
“可是,他人已经走了啊?不过是在家里住了一天而已,你对他怎么就特别怨恨似的。”
见妹妹那样子,夏彻羽虽然十分理解两个妹妹,可昨天到今天,青葵的表现也有些怪怪的。
“走了?不告而别?太没人情味儿了吧?”
听到阳焜黄走了,不知怎的,夏青葵心底有些失落,失落之余,多了愤怒。
是的,确实是愤怒,愤怒与这个人的不告而别。
她跟大哥吃了苦头,可不都是因为他,他倒好,连道别都木有一个,竟然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哼,哼——
臭流氓,等下回,看她还做吃的给他不?
一想到下回,她连声呸了几下,还下回呢,没下回了。
“也不是的,刚才,他接到消息,有紧急任务要出,你也别怪人家,这好歹是他的本职工作。他走之前,还特地给我打了电话。”
夏彻羽在外面忙的时候,接到阳焜黄的电话,说妹妹脚受伤了,他这才急着赶了回来。
虽然,他之前确实对阳焜黄有点意见,不过是见不惯他离自己妹妹那么近,不过后来想通了,这人跟自家人身份有别,再怎么样,也不会跟妹妹有什么瓜葛的。
所以,他,渐渐放下对阳焜黄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