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后院外头,有一个鸡舍,这几天,都是几个孩子在倒腾,一家人是不怎么管的,鸡吃什么,他们也不清楚,但是,那个金色的野鸡,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吃一碗鱼汤。
这件事,是夏家人都知道的,所以,夏春刚几次都讽刺,他们跟野鸡一个价,专吃低等动物吃的东西。
每次骂的话一出口,都会遭到那只金色野鸡的追逐,好几次都被啄得腿肚子都破了皮,他想过几次办法,想要毒死或者打死那只野鸡。
可那家伙,跟通灵一样,夏春刚发现,每次只要他靠近稍有动作,金色野鸡都能适时地喊来夏青葵,害得他不能得手,恨得他牙牙痒。
“你不能进,你要给娘吃这些东西,除非从我身上爬过去。”
夏春刚一脸刚烈的模样,好似大哥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去。
“二叔,你这是想要害死奶奶吗?是奶奶命重要,还是所谓的是非重要?”夏青葵一下子冒了出来,她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滚你个蛋,想要害死奶奶,然后将罪名都推到老爸的身上,这个二叔也是够了,心真是毒辣无欺啊!
她话音一落,大哥不知从什么地方回来,走上前加重音量道:“在这紧急关头,先救奶奶要紧,二叔有什么话,等奶奶好转之后再说吧。”
他也不管二叔是什么脸色,直接伸出一只铁手,紧紧钳制住对方的独臂,在二叔挣扎间,父亲夏伏生也不跟这个不知好歹的弟弟多说,一下子进了房间。
在二叔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传来了夏老爹的咳嗽声,夏春刚这才有些愤然地摔开了他们,跨步进门。
当鱼汤入了口,奄奄一息的奶奶干枯的嘴唇上饥渴地吸吮着,不一会儿,一碗鱼汤就下了肚。
夏伏生将鱼肉中的刺挑干净,混在鱼汤中,喂进了对方腹中。
一股暖流缓缓流淌在夏老太干枯萎缩的血管里,一遍又一遍缓解着她饥饿的肠胃。
等她渐渐好转后,睁眼一开,儿子拿着鱼汤的碗被孙女夏青葵接过去,脸上满是喜悦,她微微有些不悦,问:“你们给我喝的什么?怎么有一股怪味?”
“老娘,你不知道,大哥拿喂鸡的鱼汤给你喝,这是在糟践你啊!”夏春刚见老娘醒了,抢先一步恶人先告状。
夏老太喝了一碗鱼汤后,感觉身子骨恢复了,之前的绵软无力不见了,精神头特别的充足,在听见春刚的话之后,大怒。
“伏生,你这样羞辱你的老娘,你心里痛快吗?你简直是忤逆不孝!我没你这个儿子,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给我滚出去。”
才恢复过来的夏老太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超强悍,夏青葵有种被雷击的错觉,这老太太也太能作了。
不过是一碗鱼汤,这硬是扯到孝道上去了!她见过极品,硬是没见过比夏老太还极品的存在,她不服也不行了。
不过,看到父亲面色不虞,双目紧皱,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夏青葵突然有些义愤填膺起来。
“奶奶,人吃东西是为了活命,食物本身是没有任何贵贱的,就算是营养液,有些品种还不是有鱼味的,不过是一个鱼汤而已,至于这样吗?”
孙女的话,与夏老太无疑是火上浇油,一开始她就看不惯这个孙女,一直想找机会治治她,可每次都被她麻溜地脱了身。
而上次被那个军官莫名的挑衅,她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夏青葵身上,而今,又听春刚说,这个孙女整日不学好,到处找什么飞禽走兽,还喂鱼汤给野鸡吃。
这哪里是正经姑娘家做的事,简直是丢她夏家的脸面,所以,她坚决不让孙女再闹腾下去了。
好几次,她偷偷去放跑那些野鸡,也不知怎么了,被赶跑的野鸡,竟然到了晚上自个儿又跑回来了。
她气得拿扫帚打,用开水泼,那些东西,硬是不走,不过是躲开,马上又集聚在一起。
为这事,她还着急上火了好些天,春刚最近盯他们也盯得紧,可听儿子说,他们总是不听话偷偷在外面弄吃的。
这样不听长辈话的儿孙,要来何用?
一肚子的气憋闷在心口,闹得她惶惶不可终日,今天,夏青葵的话一下子炸响了她的神经,一口痰就要吐向不像话的孙女。
站在一边上的夏青葵早有防备,一个闪身就躲开了。
滚粗,这是什么人啊?
“你们一个个的,就是想要害死我这个老太婆啊,一个个地就是不想要我好好的活着啊,这些该遭天打雷劈的东西,畜生,一个个的怎么不去死啊……”
夏老太飞速开启无理取闹哭喊模式,态度切换得那叫一个快。
夏青葵一脸黑线,原来,她遇到了一个演技派!
在她准备回击时,身边一直默默不语的大哥突然说话了。
“分家吧!我也成年了,可以自立门户。按照村里的规矩,家里所有的东西平分。这样,日后二叔要结婚,也好过自个儿的日子。”
一向对奶奶采取怀柔政策的夏彻羽,这次没有像往常那样去说些好听的话安抚奶奶的情绪,而是十分冷静地说出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建议。
他的话一下子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夏青葵。
不该是这个态度啊,那个时常酷酷的,又睿智的大哥,总是用他独特的方式化解矛盾,今天这是被什么刺激了?
若说是被夏老太,也不应该啊,这个老太太哪天不整点出格的事来,她都不习惯了,对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