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阙,你若想知道事情真相,今天我会在山外等你,只要你来,本座以魔族的名义保证,你若要走,绝不拦你!”
花天海见月如阙怒不可遏,自知再说下去也是徒劳无益。当即只能依计行事,退一步海阔天空。他看得出月如阙是一个重情义,但颇有心智的憨人。
对付这种人,用强全然无用,必要时须得收放自如,效仿以退为攻;就好比现在,空寂没有及时回应,这月如阙必然心存疑虑,花天海心知纵然没法一力策反这个毛头小子,可这也为日后埋下了伏笔。况且,他还真不相信,月如阙这小子能够逃出他的掌心!
“滚!”
月如阙凶狠地暴喝,并且巴不得让这些讨厌之人消失。自始至终,他都是恨极了魔族等众,或者说,他本就对魔族全无好感。远的不说,就是之前的太古山之行,他便是险些死在魔族的手里。这要是换做别人,恐怕都不会对魔族产生亲近之情吧?
“走!”
花天海大手挥落之际,直接便是率众离开了……
他为人师表,向以行事果决而称。他担任了魔族族长一职,这边形如化众为己身,凡事都以大局为重。每遇情况,攻则攻、退则退、守则守,并非是他一人说了算,而是需要掌舵人精心权衡一二;这便是统治者的修养。
像现在,花天海无理由继续留下来跟空寂、月如阙针锋相对,他虽口头上断言要带走月如阙,但这仅是一个噱头,他想要逼迫空寂,不得不使些手段。
眼下的情势,空寂只能紧逼,方有可趁之机;另一面,月如阙么,则需要多给他些时间。如此双管齐下,花天海自信,绝对可以事半功倍!
“师叔,这些人在这里胡说八道是不是?”
等魔族等众走光,月如阙万难相信自己会是魔族之人,可空寂老人在花天海问话时没有任何辩解,这让月如阙心生一丝疑惑。难道自己的身世当真有些隐秘么?
“贤侄,今天之事明日再议,你暂先回剑房吧。”
空寂老人似是心事重重,不想再聊,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哦。师侄告退。”
月如阙心虽有疑惑,可空寂老人不说,他也无法。现在只能依着他,走出门,回到剑房修炼。
……
夜来的出奇的慢。
沉郁、孤单、疑惑集于一处,令人说不出的难受。
月如阙其实有满脑子的疑问,可惜却无人能给他答案。空寂老人不愿说;花天海虽然会说,但他也难以分辨真假,说了也等于没说。但这件事实在蹊跷,纵然月如阙再嘴硬,心里也决不可能丝毫不动摇,不然空寂老人在花天海咄咄逼人时,何以不说出真假生父是谁呢?月如阙看得出空寂老人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但他为何要隐瞒?……
难道……
自己要真的是魔族后人,那又该如何?——不!不会的!我怎么可能是魔族后人呢?可花天海在空寂面前直言,他有证据!话可以乱说,可是证据呢?否则师叔为何一直忍气吞声,不肯将生父之名告知天下?他隐瞒了此事,该又如何说?……
种种疑虑在月如阙的脑海里周转着,他想不通这一切,可偏偏又事关他的身世。终于,思前想后了好久好久,他这才打定主意,冒险一试!
找魔族的花天海问个清楚!
心思既已笃定,月如阙便不愿再拖,离开了剑房,直接飞掠到了半空,最后身形一振,闪电般地消失在了黑色天幕里头……
“唉,终究还是躲不过么?”
这时,谁也不知道,深夜中忽有一人轻叹了一声。
……
“呵,我便知道你会来。”
夜色中,花天海独自一人傲立在一处山峰之上,负手仰望着无边无际浩瀚的天穹,待得月如阙来了,始才露出了一丝笑意。
“废话少说,你说我是魔族之人,可有什么凭证?”
月如阙不想与这种人多费口舌,人一来便是直接奔入主题。
“你左手臂上有一块红色胎记,这是你小时候我抱你时发现的。还有,你父母给了你半块黑玉,与冷无心的手上的那一块刚好可以凑成一个‘魔’字——”
花天海还待往下说,谁知月如阙却是冷冷地盯着他,语气上甚是不屑道:“这些你怎么知道?你用了识心术?”
“你看这是什么?”
花天海取出了半块黑玉,递给了月如阙,继续道:“你脖子上的半块黑玉,跟我这半块,合在一起,那便是一个黑色‘魔’字。难道你还不信么?”
月如阙冷哼了一声,道:“你不要以为拿一块假玉来,便可忽悠我!”
“很好!小子,既然如此,那本座便带你去一个地方!”
花天海轻笑了笑,对月如阙的讥讽丝毫不以为忤,大袖一挥之际,空间陡然刮出了一阵旋风,竟是直接卷走了月如阙——“你干嘛……”
对于月如阙的大叫,花天海不予理会,身形闪动,旋即也是消失在这一片天宇……
下一刻,花天海使用了诡异身法,出现在一座废旧的古城高空,当即他领着月如阙进入其中。
这是一座荒废的城市,人流不多,大街小巷稀稀疏疏的几口人,店面也似有一间算一间。从第一眼看去,犹如是在闹灵异事件一般,人口实在少道可怜。甚至,多数人还为老人妇孺,年轻的简直屈指可数……
再看那成排成排的旧房屋,历来多年失修,有的屋漏,有的坍圮,有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