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水兰眼光一冷,划过一抹嗜血。
这句话踩中她的痛脚,她父亲是司徒不假,但她却是继母生的,身份在家族中无限尴尬,而齐娉婷,却是齐府的嫡女,掌上明珠!
她冷冷站起身,朝齐娉婷走过去。
看到这女人眼底的阴森,齐娉婷不由感到心底微凉,后退一步,后背靠到栏杆上,咯得肉生疼。
她不由侧脸看向岸上的宫女,可惜,那些服侍她的人,畏惧太子妃的严厉,哪里敢过来?
齐娉婷刚想转过脸,“啪”的一声,曾水兰已狠狠抽了她一巴掌,笑容中带上快意:“如何?齐家尊贵的嫡小姐,也不过是侧妃!”
齐娉婷脸颊立刻火辣辣地生疼,她捂住左脸,强忍住眼泪,心底告诉自己,要忍,忍,忍!
落云曦刚行至岸边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一股杀意自眼角漫开,她迅速踩到青石板上,右手雪锦挥出,猛一下系住曾水兰白嫩的脖颈。
曾水兰刚想再打齐娉婷一巴掌,眼前一花,脖上一紧,身子不受控制地被外力拖向亭外,头重重磕在石桌角上,眼冒金星,头痛欲裂,那股力道仍没有停,愣是将她拎出了荷亭。
曾水兰的手臂被石桌尖锐的桌角扯破一层皮,外披的大红色轻纱也早滑下肩头,落云曦右手提缎,左手抓住她的肩膀,“啪啪啪啪”一连串的掌声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脸上。
敢欺负善良的齐娉婷,这就是下场!
“啊!来人!”岸上的宫女吓疯了,大声叫道,杂乱地朝这边奔来,乱成一团糟。
落云曦抽出雪锦,冷眼看向几个跑过来的宫女,雪锦挥出,看准角度,将她们拦腰绑住,全部扔到水里,几名宫女在荷池里扑腾着手脚,呛得水面直冒泡泡。
曾水兰反应过来时,脸上痛得快要麻木了,她困难地睁开眼,轻抽一口冷气,白花花的日头刺得她眼睛都快瞎了。
“尊贵的太子妃,这样被人轻贱的感觉好不好?美不美?”落云曦学着她刚才的样子,讥讽地开口。
眼泪顺着曾水兰的眼窝流下,从小长这么大,她还没吃过这样的亏!
落云曦下手并不重,虽然响声清脆,其实落在曾水兰脸上却没有用太大力气,所以,她的脸,只是红肿起来,却没有破皮。
“曦儿,别为我闯祸!快把她们救起来,要死人的!”齐娉婷震惊不已,又感动万分,提裙跑过来紧张地开口
落月琦,整个人有如傻了般,仿佛在这大热的天气被冷水浸泡过,浑身冰凉。她没想到,落云曦能狂到这个样子!她知不知道,她打的不是普通人,是太子的正妃,将来的皇后!
落云曦看了下她的脸,左颊上映着一个十分鲜明的五指印,便从腰上解下一个小药瓶,担忧地道:“这里有药,赶紧处理下,免得留疤。”
齐娉婷仍是一脸着急:“先把那些宫女救起来吧!”
落云曦“嗯”了一声,手腕一带,几名无力的宫女被她甩在岸上,再没有力气冲过来了。
“我先拿她试试药效。”落云曦一面说,一面用嘴咬开瓶塞,倒了些粉末在手心,胡乱地朝曾水兰脸上抹去。
曾水兰吓得要躲,落云曦空着的手拧住她的下巴,将粉末全涂上去。
果然,不一会儿,曾水兰脸上的红肿消退得一干二净,落云曦轻笑道:“太子妃,我不过是跟你玩玩游戏嘛,看看你的脸,哪有被我打了的痕迹?”
“落云曦,你给我脸上涂的是什么?”曾水兰声音发颤地问。
“当然是美****了,看看你的脸是不是白了一些?”落云曦反手拎起她的后衣领,将她的头提到水面上,曾水兰睁大眼睛,看着水里的倒影,还没看清,落云曦已经将她的头摁进了水里。
“唔,唔――”曾水兰大口吸水,呛得脑袋乱转,难受得快要死去。
一旁的齐娉婷与落云曦吓得半死,都呆掉了,不会说话。
“太子殿下到!”一道宏亮的声音响起。
跟着太子跑过来的宫女正是罗儿,她一眼看到自己几个姐妹浑身水淋淋地躺在草丛里,惊得弯腰去扶。
太子听了罗儿匆忙的禀报,只说落云曦打了太子妃,当时身边一堆人全都听见了,他的面子哪里挂得住,气匆匆地跑过来兴师问罪。
而他身后,越来越多今天来落府的客人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落云曦在听到很多脚步声的时候,便已将背影留给岸上的人,抱起呛晕过去的曾水兰,药瓶则扔给齐娉婷,假意哭道:“太子妃,太子妃,你怎么样啦?”
她回头,似乎突然看到大步走过来的太子,抱着曾水兰跑过来,大声嚷道:“太子太子,太子妃掉水里去了,我刚把她救起来,不知道怎么样了她。”
太子惊愕地看了眼罗儿,罗儿气愤道:“落小姐,明明是你扇我们家太子妃的耳光,怎么又变成你救她了?”
落云曦满脸无辜:“我哪里扇她的耳光了!我刚刚用锦带将她救上来!还有那些宫女,她们也是去救太子妃的,只可惜不会水,也是我救起来的。”
她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些宫女刚醒过来,又被她的话气晕了过去。
太子拧眉,声音冷沉:“落云曦,你打太子妃的事,人人看见,你还想赖?”说完,他迅速抬手,一巴掌挥过去,想以此示他太子的威风。
落云曦后退数步,冷笑道:“太子,你当真是不问是非就给别人判罪的人吗?亏你还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