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般的身体沾着丝丝血痕,君澜风嘲笑道:“看你从染缸里出来一样,丑死了”
嘴上说着丑,但眼里却满是爱意。
落云曦白了他一眼,回嘴道:“你不也一样!”
君澜风想到自己,眉头拧起来。
落云曦已经钻进水里,那水就像加了色剂一样,眨眼间便成了一桶淡红色的液体。
君澜风扶住她的左肩,不放心地叮嘱道:“别乱动,小心伤口进水,我来。”
他蹲下身子,拉过早准备好的凳子坐下,眼睛的高度正好与她的肩膀齐平,以手舀水,极仔细地为她擦拭伤口。
烛光闪烁,满室温馨。
不多时,落云曦便洗好了,伤口处也敷上一层新药,换了一套干净衣裳。君澜风去掉自己的外袍,将落云曦的血衣包在里头打了个结,准备扔掉,再叫九煞换一桶清水进来。
然,此时,殿外却来了人。
“君澜风呢?凤儿在不在他这里?”月天焦急的嗓音透过宫殿大门传了进来。
父亲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心殿吗?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
落云曦满腹不解,侧头看了眼君澜风。
君澜风以眼光询问她的意思。
落云曦之所以来他这里而没有去幽梅宫,就是不想让月天知道今晚的事情,或者说,她受伤的事。
落云曦没有说话,打手势让君澜风先出去。
君澜风点点头。
而宫外,九煞拦在月天面前,脸上现出为难之色:“王,您稍等一下吧。”
他相信,月天的说话声里头听见了。
爷没有任何指示,那么他就不能放任何人进去。
“让开!”月天恼怒之至,一掌劈过去,“我要见凤儿!”
九煞没有否认,他已经很确定落云曦在里头了。
月天攻击是虚,只是想让九煞让开,没想到九煞功夫倒比他想象得要好,能接得住他一招。
见他硬闯,九煞哪管他是不是这风暴之心的王,声音也冷硬起来:“没有我们王爷的命令,谁也别想进去,希望王能见谅!”
月天深深皱起眉来,这人是下狠心了,他不是打不过,而是不想伤人,尤其是和他女儿有关的人。
就在这时,君澜风的声音响起:“九煞,你先退下。”
月天眼前一亮,冲里面走去。
“凤儿呢?她没事吧?”他急急忙忙地问,英俊的脸庞上挂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凤儿……君澜风每次听到这名字都忍不住嘴抽,不习惯,他真的不习惯。不过,他还挺喜欢。
凤,风,这难道不是缘份吗?
“她没事,在沐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君澜风脸色一肃,沉声问道。
张口就问落云曦有没有出事,月天是不是知道了一点风声?可他们的行动极其隐秘啊,不应该被发现。
听说没事,月天松了一大口气,说道:“刚才在宴上,许丞相和几位老臣来报,说吏部大夫遭人刺杀,右胸中了一剑,好在伤势不重,没叫刺客得手,但刺客却受了伤,还滞留在宫内,群臣要求搜查王宫。”
“搜查王宫,哼!”君澜风冷笑一声。
不管什么名目,这些人想要借机搜查王宫,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据他来看,也许,今夜之事真的漏出了风声。
月天感觉到了他的讥意,叹了口气道:“我心中也是这般想,第一时间叫人去幽梅宫看看,结果发现凤儿不在,急坏我了。”
“他们还敢查幽梅宫不成?”君澜风声音冰冷,望着月天。
这要查哪不查哪还不是君王一句话!如果这点都做不到,那还当什么王!
君澜风天生一股冷沉的王者威压,字字冷厉,配上犀利的眼神,看得月天心中都有些发毛。
他也是极有魄力的,能顶住这样的势压,淡淡摇头:“当然不准,可就是因为她不在幽梅宫,我才担心。还有,许丞相虽然不会进幽梅宫,但若以担心王后安危,叫医女进去,王后不在,怕会令他生疑。”
“现在已经不是疑心的事情了。”君澜风简洁地说道。
“什么意思?”月天扬了扬眉。
“进来看看就知道了。”君澜风说完迈开大步先进了宫。
这事不必再瞒,也许还要借月天的帮助。
落云曦趁这功夫将长发挽了个简单的发髻,迎了上来,叫道:“父亲。”
月天一进殿便嗅到一股浓列的血腥味,看了落云曦一眼,他没有说话,眼光在殿内一扫,立时朝血腥味的源头走去。
伸手移开屏风,触目便是一桶血水,地上打包的衣服旁渗出了血色。
“你受伤了?”月天猛然回头,冲到落云曦面前,严厉地问道。
“小伤。”落云曦赶紧安慰他,并转开了话题,“现在没时间说这个。许平突然要搜宫,一定是知道我受了伤。”
他不可能知道王后是她假扮的事。
就算知道,搜宫也不是他现在该做的事。
月天哪里能放心,眼中凝聚着浓浓的担忧,可他也不是不冷静的人,迅速回归理智,只说了两个字:“晚了。”
晚了,是晚了。
落云曦与君澜风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
脚步声已经在向他们走来。
整齐划一的步声,那是训练有素的宫中侍卫。
月天脸色有些苍白,调整了下脸色,压低嗓音道:“我出去应付,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会拦住他们。”
幽梅宫是王后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