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王脸色微黑:“谁关心你的安危了?本王不过是怕你出事后不能给落太尉一个解释!”
落云曦咬咬唇,很自然的,便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美女蛇”第一计美人计和第三计柔弱计使了上来,她虽然心冷,演戏却很是上道。眸光中水雾潋滟,勾魂似地看着中山王。
“王爷,你就忍心看着我背黑锅,受处罚吗?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告诉皇上吧!我说了,没有你说出来的令人信服。”
她的声音褪去了冷然,凄凄婉婉的,带着这具身子独有的清脆甜糯,就像是一曲动人的歌。
中山王冷眼瞧着她,明知她是故意的,可还是止不住心尖微微地发颤。
“落云曦!”梁叶秋强压着怒气叫了一声,“别装得这么楚楚可怜!我一直都被你骗了,你压根就是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魔头!”
一想到她纵马踩芳儿的时候,他便浑身发寒。
所以,放任马车践踏她母亲,似乎也是她能做得出来的事。
“王爷……”落云曦哪里理会他,正实施着她的计策,又极软地叫了一声,眼光也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只是,看到的是自己演戏时的种种表情,心中一怔,不由想到了前世。
中山王本来想好的种种刁难全数化成了一摊水,该死的定力都去哪了?竟然这么快就有些不舍了?
这可不是他的作风!他抿住唇,默不作声,目光微微转开。
“王爷您说实话啊!”落云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中山王皱皱眉头,本能地学着她的样咬住下唇,此时,皇帝在一旁冷笑一声:“落云曦,看不出来啊,你竟然敢当着朕的面勾引中山王!”
落云曦闻言并不畏惧,勾引?她哪里勾引了?是语言挑~逗了?还是直接脱衣服诱惑了?这个词可重可轻。
皇帝却不容她分辨,甚至连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给她,面容威严,眼角堆起厉色,径直说道:“先拖下去杖责三十。”
落云曦的眼角勾起讥嘲的笑,这皇帝莫非是个暴君?
中山王却有些慌了,迅速镇定下来,说道:“皇上,落小姐说得有理,确实是有些缘由在里面的。”
皇帝强忍着笑意,扳着脸问:“什么缘由?”
中山王侧过头,说道:“臣仔仔细细检查过,确实是马匹发了疯,并不是落三小姐的错。臣还调查了一番,发现她昨天搽的香膏十分刺鼻,兽类闻到便会狂性大发。所以――”
他郑重地看向梁宗甫:“落三小姐昨日真非故意,皆是香膏所致,怪不得她。”
梁宗甫和梁叶秋气得肺都要炸了,他们可不信这什么劳什么子的香膏!他们只知道,落云曦根本就是故意的,有意的!
可是,中山王怎么会受落云曦勾引呢?
这是自然不可能的事,所以,这说得莫非是事实了?
落云曦嘴角轻抽,还香膏呢!中山王胡编乱造的一套听上去有鼻子有眼睛的,这个情,她记住了。
当下,脸色恢复淡然。
皇帝笑容加深:“原来是这样。不管怎么说,梁小姐的伤是落下了,落小姐是要去府上看望的。澜风,朕备了些补品,你就一起带过去吧。”
梁宗甫和梁叶秋虽然很不爽,却一刻没敢耽搁,过来行礼道谢。
落云曦出门上了原来的马车,唤车夫改道驶向梁府,端木奇也跟着,只不过,他与中山王并不坐马车,而是一左一右骑着高头大马。
到梁府后,一行人下车进府换作步行。
突然,一只粗壮的手臂拦住落云曦的路。
“落三小姐,我女儿她不会想见你,所以请回吧!你的心意是你自己的事,我们接不接受是我们的事。”
梁宗甫的声音十分疏远冷清。
“既然如此,那梁伯伯就多担点侄女的不懂事了。”落云曦毫无犹豫,利落地接道。她巴不得不用进梁府,回头往外走去。
梁宗甫又气又恨。
梁叶秋“噔噔”将靴子踢得直响,追了出来,嫌恶地叫道:“站住废物,我告诉你,我要和你退婚!”这话不只是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身后几个旁支弟兄听的,“不管你想玩什么把戏,都别想着我会心动!我不喜欢你,不会因为娶了你就喜欢上你的!”
落云曦缓缓回过身子,入目的便是梁叶秋有些铁青的脸,他握拳站在府门内侧,眼中的厌恶不加掩饰。
而他身后,梁宗甫并没表现出任何喜怒哀乐,倒是一干梁家的旁支兄弟有些怔愣,又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