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晓薰蹑手蹑脚的从旁边绕过去,那人满身的都是酒味,浑身脏兮兮的,只是那双眼睛,却是精明的看着前方。
“人人都道神仙好,凡尘俗世忘不了,君臣百姓皆如此,莫道人间是非多。”
只听那酒鬼一边走,一边支支吾吾的嘴里嘀咕什么东西,仇晓薰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等着那人离开之后,衣服惊魂未定的样子。
“你见着鬼了。”
啪的一下,仇晓薰的肩膀被什么重物拍到,整个人都被那声音吓的机灵一下。
转回头一看,又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人出现在面前,比刚才的那个人也好不到哪去。
“你们是不是平时都喜欢穿这么臭气熏天的衣服,让开。”
一把推开祁宏,还是自己的蓬莱香岛味道最好呢,过去之后远远的就看水牛在和什么人争执。
“怎么了?”
听着仇晓薰的声音,想不到那水牛转过头来,眼睛里竟然噙着泪水。
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竟然如此……娘里娘气的,也真是让仇晓薰不理解了,到底是发生了点什么事情了。
“老板,你可算是来了,这个花农……”
说着就嘤嘤的靠在仇晓薰的肩膀上抽泣,那样子果然可是把仇晓薰给恶心坏了。
一把推开他,嫌弃的站在一边,拍拍肩膀上没有干涸的泪水,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总是遇到奇怪的人呢。
“老伯,发生什么事情了,莫不是不想供应这个月的花瓣了?”
仇晓薰认识这个人,是城外的一个花农,之前这花也只是做点香料,也只是勉强糊口,不过遇到仇晓薰之后倒是好了不少。
“小姐,老刘我不是那样的人,事情不是那样的。”
老刘说,每个月的最后一天,不是都要往蓬莱这送花瓣的,可是吧,这次竟然……
听着老刘有些支吾,拉着人就坐在里面,关好门之后,听着老刘仔细的说。
说是前些日子有一个姓孙的小姐,带着一干人去了他的花田,说是要把所有的花田都买下了,开个价钱。
老刘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以前日子难熬的时候,都没有想过卖了这祖祖辈辈留下的东西,何况现在日子好了呢。
直接就回绝了,本以为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呢,后来啊,就在门口收到一封信,也就没有当做一回事,结果现在是所有的花田全都成了一堆残尸败叶了。
不是他不守信用不送来花瓣,而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孙氏的小姐?长相如何?别哭了。”
仇晓薰一巴掌打在水牛的胸口,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果然,那水牛的哭声戛然而止。
“是一个挺标致的姑娘,眉中间还有一颗豆大的痣,说是城外的。”
花田没了倒是没什么,虽然和仇晓薰合作没有多久,倒是银两给了不少,撑到明年也不是问题,只是这蓬莱香岛这么大的店铺可是如何是好啊。
孙小姐,还真是后知后觉的很,竟然没有发现,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才找她算账。
看来是嫌上次出的银子少了,好啊,她感觉老刘的花田也是小了些,正好可以搬到一个更肥沃的地方。
“走老刘,我带着你去讨一个公道,而且听说我们这新上任了一个官老爷,正好让他给我们评评理。”
“小姐,万万使不得,老刘就是想过来告诉你,提供花瓣的事情,暂时先换一个人家,我们……”
“老刘,我们也不能这么白白的让人占了便宜不是,再说了,你那地方也小了,正好能给刘婶换一个大的院子。”
这已经是兴堂城最近换的第二个县老爷了,至于上一任为什么会离开,谁也不知道。
有人说是得罪了这的大人物,也有人说是贪赃枉法被皇上知道了,还有人说是高老还乡了,众说纷纭。
而关于新来的这个县老爷,怕是至今还没有人见过呢,说是如果找不到救命恩人,就不会开膛公审。
奇怪的是皇上竟然答应他的条件,就这么被送到兴堂城做了县老爷,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新科状元。
嘭嘭嘭,仇晓薰手中拿着棒子咣当咣当的敲了几下,一个衙役打开门,瞧着外面站着的竟然是仇晓薰。
“不成想是公子府的小姐来了,只是您是有何贵干?小的可以为您效劳的。”
瞧着一副油嘴滑舌的样子,知道她是公子府的小姐?看来这官府的人果然是八面玲珑的。
“我来着自然是想要让县老爷秉持公正的,快点告诉你们老爷,升堂审案子。”
一把推开衙役,拉着老刘进去,衙役想要拉着又害怕端木子瑜过来兴师问罪,可是里面来的那个老爷也得罪不起。
“小姐对不住,我们家老爷……”
“怎么,难不成这青天大老爷还不为民做主了。”
仇晓薰哪里是什么有委屈的样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端着一边的茶水轻呷了一口。
自己这一个劳累命啊,从过来之后满心的都是事情,不过也好,认识的人多了,生活才有意思呢。
“不是,我们家老爷是在寻人,不过人没有寻着,所以暂时还不会升堂。”
“这是谁家的道理了,难不成我们有冤屈,还要等着他寻到什么人不成,快点,否则我就往上面报去了。”
那衙役见着仇晓薰丝毫没有罢休的样子,让她稍等片刻,走进去内堂。
“小姐,那花田……”
“晓薰,如果不给老刘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