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贝沙漠位于未川南疆,浩瀚、壮阔、美丽而又严酷。原叶曾经开车去了未川很多风景名胜,羽贝沙漠是其中一个尚未去过的。
原叶起早贪黑终于在第三天中午将郁墨成送到羽贝沙漠。羽贝沙漠有多处景点,胡杨林,红树林、蓝泉、云岚古城……
但是郁墨成那个都不去,专门往沙漠深处钻,还不停下车取样。如果单是这样也能凑合着过,但是沙漠再深入下去,连车都不能开了。什么都可以不带,除了水。
原叶的背包塞满水,压得她都快弯成驼背了。而郁墨成的背包带的全是工具。
“有没有点良知啊,我背这么多水,你却光背自己的东西,难道你不喝水?”原叶正义谴责。
郁墨成拿提包提了一大包水,两人出发。
一路,郁墨成不停地停下来测量、取样,而且他走的还不是直线,在茫茫没有参照物的浩瀚沙漠绕着弯乱走。
一开始原叶努力记住路径,但路径太复杂,原叶终于头脑混乱而亡,随便吧,他个皇太子都不怕死,自己个人民群众怕什么。
放松心情,痛快挨晒。
这回回去,皮肤得黑上好几度,薇姐她们还能认出我来吗?原叶背着阳光蹲在沙地上画圈圈。
第一天沙漠画圈圈的晚上,两人夜宿沙漠,一人一个睡袋凑合了。
第二天晚上,一人一睡袋凑合了。
背包里的水在渐渐变成空瓶子,原叶的嘴唇都裂开了,两天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也不想说,关键是她没有自言自语的癖好。
太阳越升越高,无论原叶怎么节约,最后一瓶水也变成了空瓶子塞回包里。
她背包里的吃的喝的都没了,她就不信郁墨成背那么多工具,他背包里还能有多少。
没吃的没喝的,她就不信他能在沙漠呆多久。
太阳越升越高,阳光像火一般往下掉。原叶觉得自己都要着火了,嘴唇干得像老树皮,她看了下郁墨成比她好不到哪里,可是那小子怎么就那么能挨,一声不吭忙碌着。
正午,原叶躲在一棵不知名的沙漠植物旁边,头上顶着睡袋,还是感觉自己要着火了似的,脑子里全是野草谷后谷那口古井里的水。
一瓶水从天而降,原叶先一把抓住瓶子,然后才回头,看到郁墨成松开瓶子,蹲在植物旁边。
原叶赶紧拧开盖子喝了两大口才道:“你还没我背的水多,没想到你居然还有一整瓶!”
“在沙漠上喝水,谁能像你那样,整天牛饮!”郁墨成干裂着嘴唇道。
“我哪有?我一直省着喝水。我的水都喝完了,你若再往深处走,我们就是给沙漠送肉干的。”原叶真的一步都不想往前走了。
“别那么多废话了,你省省劲儿吧,一会儿要有一场沙尘暴。”
“啊!沙漠上的沙尘暴是会要命的!真的假的?”
郁墨成站起来道:“我们去那边蹲着。”说完站起来往前走。
原叶道:“那边是沙堆阳面,能晒死人的。”
“在这儿一会儿沙尘会把你活埋。”
原叶只好跟着过去,蹲下没多会儿,果然听到风声,风声越来越大沙尘飞扬,果然刮起大风。风沙遮天蔽日,如鬼哭狼嚎。
原叶蹲地上一动不敢动,风沙打在身上,疼得跟挨刀子一般,风越来越大,她蹲着都感觉自己摇摇晃晃,要被卷走。这时候一个结实的臂膀紧紧抱住她,两个人的份量加在一起,总算稳定了一些。
大半个时辰后,风终于渐渐小了。
郁墨成松开原叶,原叶缓缓站起身来,身上的厚厚的沙层扑簌簌掉落。
原叶望着风吹过的大漠,心中一惊,周围沙丘大变样,平地变成沟壑,沟壑变成高沙丘。大风之前自己躲过的那棵植物差不多被沙子埋住,只留了个顶儿。唯有自己刚才躲的地方和前面的沙丘变化不大,幸好自己躲在这儿,要是别的任何一个地方,不被刮走也被埋了。
原叶回头裂开干瘪的嘴唇对郁墨成道:“还好你选了这地方!”
“这是我的专业,”郁墨成抬头望天,“我们找到水,把空瓶子装满,就可以返程了。”
原叶双手合十感谢上苍,总算听到返程的好消息。“但是,这么干的沙漠,能找到水源吗?”
郁墨成没搭理原叶,爬到一座高沙山的山脊上,四处张望。
原叶跟着爬上去,也四处张望,四野茫茫,没什么区别,哪里都不像有水的样子。正要下去找个背阴的地方猫着,原叶突然发现远处一片涟漪:“水!水!水!哪里好多水啊!”原叶撒腿就要往那边跑。
郁墨成伸手一捞,把她给捞回来。
“刚才还没有,现在突然出现那么一大片水,你就不用脑子想想吗?”郁墨成松开原叶道。
原叶再次望向那一片清澈如湖泊的水面,疑惑道:“难道是海市蜃楼?”
郁墨成点点头。
原叶激动起来:“我第一次见到蜃景,没想到果然跟真的一般!你看,那水还向我们这边流动过来呢!”
清澈的水面如湖水般柔和地荡漾着流动过来,湖面缓缓展开。
原叶赶忙从包里抽出手机拍照,一扭头,看到郁墨成手里拿的是单反。
水面在距他们不过百米的距离停下,不再向前,湖光潋滟,若非全身干燥着火一般,原叶会当自己真的